修桀在看着白绫夜服下玉树灵芝后亲自施法为她打通筋脉,却因为玉树灵芝的药性太强,令得白绫夜昏睡过去。不知道她要睡下多久,修桀也并不了解玉树灵芝的具体药性,只能守在她身边以防有什么问题。
这房间本来就是南海龙王安排下的客房,虽然一应物品俱全,但却少了些能让修桀打发时间的东西,他只好坐在桌前一杯一杯喝起茶来。
正喝茶喝的无趣想要出门去附近走走,就见两个仙娥搀扶下的南海龙王一脸恐慌地奔了过来。
“地尊!地尊不好了,我派出去的仙君在南海最南的位置发现了一团混沌的黑气,听他回禀,那周遭的一切生灵皆被妖邪之气沾染,只怕我这南海很快就要遭殃了!”
修桀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南海龙王,又看了眼在房中休养的白绫夜,只吩咐道,“你派两个仙娥看顾好辛卯星君,再派个认路的小仙引我去那混沌所在的地方。你留在水晶宫中总览大局,千万不要乱了方寸。”
南海龙王得了令,连忙遣了位小仙为修桀带路。两人出了水晶宫便立刻跃上海面,一路向南,还未靠的近修桀已经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妖邪之气,甚至能看到翻腾的黑气在海面上四散开来。南海龙王座下的小仙此刻通通退避到安全的范围内,每个人都面色沉重,谁也不敢多靠近一步。
待修桀来到近前,已经能清楚的看到那一团黑色的混沌沉在海底,四周寸草不生,所有靠近的生灵都被吸干了身上的灵气,透出灰黑的模样。
“这么大团的混沌不可能是今天才出现在南海的,你们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
修桀一开口,众仙皆是沉默。这种临近海滨的位置他们多日来不过是经过便瞧上一眼,前些时日还不曾见到这般的妖邪之气,谁能想得到竟是在这里。
修桀审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说道,“这混沌有吸食仙法的能力,你们还是暂且留在这里不要靠近了。”说完便一个飞身扎进海水中奔向那团混沌。
海水中没有光亮一团漆黑,修桀只能听到水声在耳边不停徘徊,他已经飞了很久,仍然没有到达海底,很显然这周围的黑障正在试图迷惑他。他听得到水泡涌上海面的声音,听得到自己的衣袂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听得到胸中的心跳。
还有白绫夜呼唤他的声音。
在那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白绫夜在他身边,可他四处张望,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修桀。”
她在唤他,不是尊称的地尊,不带恭敬的语气。只是柔声浅笑地唤着他的名字,由远及近,从无到有。这一声很轻,在他耳畔响起,也在耳畔结束,随着一连串水泡冲向海面的声响,一同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修桀也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是在姚家的屋顶上他和淑沣一同查探她虚实时,也许是在破庙里她一身血污我见犹怜时,也许是她第一次看到了身着寝衣的他,也许是她为他梳头束发。也许在他救回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便都开始了。
这混沌在探听他心中最薄弱的部分,并且加以运用。他明白,却不能挣脱。因为他自己也很想去找到那个答案,想知道他自己的心究竟在期盼什么。
白绫夜原本是慕谦的一道劫,他和淑沣费尽心机地将他二人隔开就是害怕会出现天地祸乱的景象。可在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渐渐对她产生了越来越多不应该的情绪,在她难过伤心时会对她的眼泪充满好奇,在她酒醉断肠时只对自己感到孤注无力。
如今的她又何尝不是他的一道劫呢?
只是他敛藏的深些,还没有被淑沣发现端倪罢了。那抹白色的玲珑身影在他的心房重重一敲,或许终有一日他也会像淑沣一般疯狂,想要带着白绫夜双宿双栖吧。
只见海面上一阵七彩的华光一闪,修桀自黑暗中破出!双手立刻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四四方方的盒子,对准海底的混沌一砸。那盒子发出的七彩华光似有生命一般,将混沌尽数吸了进去。海面上的黑气瞬间消失无踪,修桀落在海底将盒子收进自己的袖袋,再一看周围的荒凉模样,冲出海面随着众仙君回到了水晶宫。
南海龙王见修桀平安无事的回来,老泪纵横地跪在他的面前拼命叩首。修桀见不得如此,忙扶起他,说道,“龙君何至于此?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找到混沌所在,若连我都不能对付,只怕就该是慕谦在你这里叨扰了。”
“地尊可是将那混沌彻底清除了?”
“还需要带回天庭再做处置。其实自天地初起后,我们三人合力破了混沌,这世上只要有妖邪之念,混沌自然也是除之不尽的。好在这次没有酿成大祸,以后还需多加戒备才是。”
南海龙王频频点头,最后又叩拜道,“多谢地尊救我南海众生啊!”
“辛卯星君是否已经醒了?”
“星君服用了玉树灵芝怕是要睡上几天好好调息的,本君知道地尊着急回天庭复命,但星君最快也要明天日落才会醒了。不如……”
修桀却已经打断他,说道,“无妨。等她醒了我们再一同离开。”
他又来到白绫夜的房间,一旁侍候的仙娥见到他回来立刻都行礼退了下去。她睡得很沉,睫毛长长的垂落投下微微的阴影。她的呼吸均匀,内息稳定,醒来之后应该能恢复三成的修为。修桀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