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悟玄门长老反应很快地道:“咦?这不是景月那孩子吗?这运气也真是极好……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迎着书院长老杀人般的目光,他果断地选择了闭口不言,反正这种事嘛,咱偷着乐就好,虽说墨风本来也是位极有威胁的对手,但他之前那么沉重的伤势,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就恢复完好,这完全就是给咱家景月送积分的啊。
七星殿长老也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拿起笔刷刷地就填好了对战名单,根本不给书院反悔的机会,事实上他们也不可能公然反悔。
周围顿时喧哗嘈杂声一片,比起书院弟子如丧考妣般的模样,其他三大宗门则是飘飘然无比愉快,要不是顾忌着书院长老的存在,说不定他们就直接嘲笑出声了。
七星殿长老却无所顾忌地施放了群嘲技能:“算算时间,墨风那一场应该是在一个时辰后,你们赶紧去问问他意见,要是他伤势太重不愿参战的话,也尽早给我们个回复,免得平白耽搁时间。放心,毕竟是伤病员嘛可以理解,没人会认为他是专门怕了景月。”
书院长老对他那画蛇添足的最后一句话恨得牙痒痒,但是却根本无计可施,只得拉过周盛道:“墨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周盛弱弱地道:“我也不太清楚,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缠着很多纱带,恐怕……”
书院长老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方才咬咬牙道:“算了,你跟他说不要逞强,毕竟身体要紧,总不能因为书院的面子问题就本末倒置。”
“长老真是这么说的?”墨风听到周盛的复述,不禁微感意外。他本以为在这种狂热的竞争氛围下,书院的长老应该会劝他不惜一切代价试一试的,没想到这位压根不认识的长老却更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这让墨风不由得浮起一抹暖意。
“虽然大家都很不甘心,但我们更不愿意你因此折腾出一身暗伤,所以还是算了吧,说到底都怪我不好。”周盛无比懊恼地道。
“没事,总算没直接抽到淳谷风。”
“阿风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知道你肯定对我有怨气,你还是干脆骂我一顿甚至打我一顿算了……”周盛已经自责内疚得没办法了。
“我有那么无聊吗,这种纯粹凭运气的事,我要是怪到你头上也太不讲理了。”墨风无奈地摇摇头。
“可是……”
“好了,不废话了,我收拾收拾就去演武场。”
周盛不禁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啥?你还要去参赛?阿风,你千万别这么拼命啊,我不是才说了……”
他的话语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面前的墨风三下五除二便解下了身上的纱带,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除了脸色还略略有些苍白外,几乎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周盛完全石化在了原地,大脑还停留在三天前墨风满身鲜血伤痕的情景,至少他分明记得墨风的左手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一直贯穿了半个臂膀,但现在看去,那里却是光洁如初,最多只有一条浅浅下凹的白痕,显现出和周围皮肤不太相同的颜色。
“走吧。”墨风也没给周盛缓过神的时间,直接大步走出了院落。
直到进入了演武场,周盛才稍稍收起了怪异的表情,但他的心中仍然残留着几分难以置信。谁能料想到,在所有人都以为墨风身负伤势无力再战的时候,他却已经差不多全好了?那些在旁边幸灾乐祸的人肯定待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下一场,号。”这个演武场的裁判是七星殿的长老,他下意识照着名单念了一句后,忽然反应过来这两个数字所代表的人,不禁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书院的,话说你们的人还来不来参赛?”
周围书院弟子面面相觑,唯有相视无言,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一身白衣的景月不染半分烟火气地飘然上台,那种窒息般的无力感就变得更加浓厚。
单看表面,这个柔柔弱弱的白衣少年怎么也不像是传闻中心狠手辣的悟玄门大师兄,甚至很多人看到他第一眼,都会不自禁地眼前一亮,感觉到一种油然而生的明媚惊艳,那如弯月一般浅黛的眉峰,如凝星皓月一般的明眸,唇红齿白肤如凝脂,怎么看都是一位翩翩然的绝世佳人,要是除去那脖颈上十分违和的喉结,那一切就真的完美了。
就连墨风也没想到这个据说手底下有数百条人命的少年会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柔弱模样,可见人不可貌相之语果然是古人们的经验之谈。
不过到了他这个境界,自然能隐隐感觉到对方身上含而不露的危险气机,那感觉就像是暗处潜伏着的一条阴冷毒蛇,当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它就会突然钻出,给予你致命一击。
景月仿佛也感应到了墨风的注视,那柔和如盈盈春水般的眸光微一流转,便定格在了他的身上,显出几分疑惑和探询之意。
但等他看到墨风登上演武场之后,这疑惑之色便化为了释然,重新恢复到那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只是略带几分玩味地柔柔说道:“看你伤势似已好全,那我也不必遗憾了。”
喧哗的场地顿时鸦雀无声,在墨风上场前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毕竟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其实并不多,而且大家下意识地以为他应该不会来了,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墨风却真的出现在了这里,而且……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的样子?骗人的吧?
裁判长老的表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