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也不由怔了一怔,这算怎么回事儿?他什么都没干,淳谷风就自己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忽然间,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当即抬头看向了七星殿弟子中含秋丹所在的方位。然而含秋丹只是面无表情地低头望着地面,专心致志地看着两只蚂蚁吃力地搬运着一些碎屑,仿佛能这么一直看到地老天荒。
墨风不禁心中一寒,若是他并未发现深藏在血脉中的符文诅咒,此时的情况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局面?这完全是性命安危尽操于他人之手,随时随地皆有险厄,纵是淳谷风这等天才人物,也全然无法抗御。
可是含秋丹这是什么意思?纯粹地报复陷害他吗?应该绝没有这么简单。
不等墨风走近淳谷风仔细看看,齐长老已经火急火燎地冲上了演武场,死命地瞪着墨风,阴沉地喝道:“你动了什么手脚?竟敢害我七星殿弟子?!”
眼看他怒火上涌之下就要不管不顾地对墨风出手,书院长老也赶忙蜂拥而上,将墨风严严实实地护在后面,生怕七星殿的疯子无视身份以大欺小。
其他七星殿的长老则是慌忙地检查起了淳谷风的身体状况,只见他看起来外表一切正常,体内也并无异状,唯有一股阴寒的气息始终在身体中缭绕不散,但却无法详细查明根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帮白发苍苍的长老凑在一起,却根本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一个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的老者迟疑着说道:“这……莫非是暗旋宫的噬暗咒?”
这三个字一出,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色,只因这噬暗咒委实凶名在外,连他们这些化尊境的长老都为之心悸,毕竟早有传闻,此咒不中则矣,一旦深植入体,则近乎无药可救,除非施术者亲自出手将其解除,否则中咒者是生是死完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然而淳谷风是何等人物?不说别的,单单绝光剑的持有者这一重身份,就足以让他在七星殿的身份超然于所有弟子之上,便是那些已经晋入化尊境的老牌弟子也不能跟他的地位相提并论,身为华域第一宗门的第一天才,两个“第一”便足以显示出他无与伦比的重要性,或许唯有封域大势力的天骄人物才能和他平起平坐。
宗门未来的希望却遭到如此厄运,性命都操于他人之手,这让七星殿长老如何能忍?!
“暗旋宫……”长老们咬牙切齿,几乎恨不得立刻抄家伙杀去暗旋宫总部,哪怕十七域中大半都有这个杀手势力的影子,也不能让他们的怒火冷却下来,只因为被动了手脚的是淳谷风。
他们并没有怀疑更多,因为之前没想起来噬暗咒也就算了,但经人提醒之后,他们越看淳谷风的症状越像是如此,而且最关键的是,暗旋宫势力虽盘根错节,混杂一团,但唯有最核心的弟子才会掌握噬暗咒的下咒方法,所以一定是暗旋宫本部想要对付淳谷风,而不会是其他什么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人物。
毋庸置疑,嫌疑最大的就是墨风,因为除他之外演武场上也没有第三人了,而且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下手。但最说不通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会蠢到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吗?难道他就没有考虑过事后可能出现的结果?
所以书院长老压根就没有怀疑墨风,否则这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唯有于凉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蓦地一变。
“怎么了?”束瑾叶本来蹙着眉头坐在那里,看见于凉神情变幻不定,不禁小声问道。
于凉沉默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但愿是我多想了。”
“到底怎么了?”束瑾叶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撅起小嘴道。
于凉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赖不过小公主的软磨硬泡,有些无奈地压低声音道:“瑾叶,我上次没跟你多讲,之前追杀墨风之所以无功而返,就是因为半路上遇到了暗旋宫的人阻挠,恐怕这小子真跟他们有所关联……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希望不是这样。”
“啥?”束瑾叶不禁陷入呆滞,她本来是不信墨风动了手脚,但被于凉这么一说,又好像……
要是让墨风知道于凉将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一定会哭笑不得大感冤枉。
然而七星殿的人却仿佛打定主意要将他冤枉到底了,二话不说便和书院长老对峙起来,声色俱厉地让他们交出墨风,除此之外一切辩解尽皆不听。
哪怕他们自己也不太相信是墨风动的手,但若是能趁此机会废掉这混帐小子,再不济让他狠狠吃顿苦头也是好的,毕竟他们一腔怒火怨气委实无处发泄。
“七星殿还讲不讲理了?有本事你们就去找暗旋宫发泄怒火,何必牵连其他无辜之人?”书院当头的长老正是穆崚,别看他平日里慈祥和蔼很好说话的样子,但真正动怒起来,却自有一股迫人的威势。
七星殿的气焰也不禁为之一滞,因为这件事怪在墨风头上好像真有点无凭无据,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耍无赖不讲理:“无辜之人?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无辜之人?你们自己说说看,除了他还有谁嫌疑最大?若是你们找不出个凶手来,就别在这里妨碍我等!”
穆崚也不禁微微皱眉,低声询问墨风道:“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墨风摇摇头并没有多说,因为他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哪怕七星殿长老将清虚谷和悟玄门也怀疑上,也根本不可能怀疑自家弟子,自己要是指认含秋丹,绝对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