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像是长出了小翅膀,疾跑的冲向那光亮处。

然而,等到她站在那亮光的下面后,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

光亮并不是希望的开始,而是噩梦的起源。

那是一盏用灯油烧着的油灯,灯影很弱,在后面封闭的墙壁上投射着一切的影子。

如果那些影子并不是“人偶”的话,和果子会更喜悦一些。

她的心上蒙上了一层薄纱,轻轻的刮擦着她脆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犹如小鹿冲撞着。那些人偶手肘扭曲着,身上缠着一根根鱼线,掉在半空中,怎么说呢,倒是很有一种猪肉摊的味道。

“……”和果子脚上仿佛被水泥浇筑了一般,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

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这些人偶都是人,她们都像是猪肉,从手腕我中心用铁钉戳穿,像是缝补衣服差不多的穿过去又穿过来。

哪怕是常常下厨的和果子,也没办法接受活人受到这样的极刑。

那手腕中心被钻出了一个血窟窿,血酱滴滴答答的敲在地板上,地板上干涸了又会有新的血液填补染上。

“小猫咪,喜欢眼前的景象吗?”和果子还没恍神,背后就响起了一股阴气,那味道就像是十天半个月都没洗澡,作呕的厉害。

她颤颤的扭头朝来人看了一眼。

赫然就是四楼的“陈医生”。

只见他内里的深紫色衬衫已经染上了一大片黑红色的污渍,衬衫的袖口还有鲜血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形成斑痕。

“不要过来……”和果子吓得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往角落缩。

然而,事实上,那领他进来的大叔就笑眯眯和蔼的蹲在那后退的角落,手里提着一柄银质的手术刀。

那手术刀在灯油的映射下,闪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光辉。

“大叔……”和果子被“陈医生”一把抓住了手腕,拖拉着往黑暗深处走,果子的鼻子十分敏感,她恨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味道比刚刚的那间房间更窒息。

大概是求生的本能太强,她的十指指甲不断的刮擦着地板,一下又一下,直至手指甲都被水泥地板磨平,留下分明的血。

“你放开我……我不想死……你到底是谁……”和果子咬着牙,手指的血已经在地上挂出了不少的痕迹,还是不肯放弃。

随着那离出口越来越远的距离,那瞳孔里的光芒,也越来越灰暗,绝望充斥着她的脑子,让她嘤嘤嘤的哭喊起来。

如果果子细心留意,会发现那地板上除了她那十指的血痕还有些干涸日久的别人的血痕。

……

将臣急急的拉开了1802病房的房门,焦急的坐在病床沿,将手掌攥紧了果子的手心,轻轻的唤着。

“果子,果子。”

站在门外打了一壶水的三七被直冲进来的将臣弄的一脸懵逼,直到听到病房里那歇斯底里尖叫的和果子给惊醒了。

“果子,果子,你怎么了?”她吓得将水里的水壶打落在地,同样焦急的跟在将臣身后,见果子还是皱着眉睡在床上,才轻呼出一口气。

将臣拧着眉头,不肯放松:“怎么喊她都不肯醒,你快去喊医生。”

三七早就被眼前的状态吓的蒙圈了,只得哎哎哎的往外找护士。

此时,病房里就睡着的和果子和将臣。

将臣扶额,头疼的厉害。

“你要干什么?”他低低的问。

“我只是想看看能让你这么担心的女孩,不行吗?辰?”脑海里另一个音响起,有点伾伾的匪气。

“我担心她?”

“你没发现嘛?你关心她都快赶上你自己了。”那人嗤笑,“这姑娘我也挺有兴趣的。”

“你别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将臣咒骂了一声,“当初就该让医生把你给灭了。”

“你舍得,我可是你的亲弟弟,辰~”那人继续笑道,“你得承认,有些时候你还是需要我的,哥哥你说呢?”

“我自己也可以,将臣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待在我的身体里。”

“嗨嗨嗨!”随后那声音也消失在脑海里。

……

滴答滴答滴答。

和果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五指都看不清,只能依稀听到耳朵里滴答滴答的水声。

这时候,旁边似乎察觉到了她还没死,急急的问:“喂,你是不是还活着?”

听这个声音,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并不大。

“你还好吧?”久不等回应,那小女孩又问了一句。

和果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是串人偶娃娃一样的串起,心上松了一小口气,努力的往声源爬了一小些,仰头问:“你在地上吗?”

那小女孩声细如蚊:“我还没被吊上去。”

和果子点头,她在黑黝黝的环境里摸了摸,又小爬了一小步,突然摸到类似人的肌肤。

“我好像握住你了。”和果子说。

那小女孩声音带了些颤音:“可是我没感觉到啊?”

和果子一愣,她想起自己裤袋里似乎带着手机。她的手掌上被割开了,腿上也被割拉着好多条,浑身都剧烈的疼痛着,只能慢吞吞的摸了摸,一边摸一边眼圈泛红。

那小女孩问:‘你也是二院的嘛?’

和果子总算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的按钮,朝刚刚摸到的物体招了招,瞬间脊背上发亮,僵硬起来。

那是一块五花肉,但是和果子却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猪肉上的,至少,她在这块五花肉的旁边看到了一个个被分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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