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莫名一暖,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叼进嘴里。
烟草的味道呛得我眼泪直流。
因为她,我染上了烟瘾。
弯弯经常逃课,偶而来一次,也没心思学做菜,动辄拉着我去墙角抽一支。一来二去,她跟我混熟了,下课带着我去吃街边摊、唱ktv、逛商店。那段时间,她喜欢上一个在基金会实习的男孩,三天两头往基金会跑,能干点什么,就跟着干点什么,只为找机会跟男孩搭上句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男孩非但没看上她,还把工作给辞了。
弯弯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男孩没追上,她也不以为意,再找呗。天大地大,总有合适她的那一款。
周围的人,包括我和弯弯爹在内,谁也没想到,这份工作歪打正着,竟被她做了下来。
弯弯和二世祖有个共同点——看起来玩世不恭,心思却很是简单。
那段日子,我不敢独自在家闲着,得空就跟着弯弯去基金会凑热闹。基金会里,有老人有孩子,有小猫有小狗,还有其他义工和二世祖,有干不完的事情——唯独没有人心叵测和尔虞我诈。
正适合弯弯,也适合那个时候的我。
这个热闹,我一凑就是三年。
凭心而论,我很感激弯弯。是她无意间的一只手,一支烟,一抹笑容,将我拉出泥沼。
我刚搬进这处房子时,只有个三十二升的家用单层小烤箱。忙活几个小时,才能烤出一小袋饼干,娃娃们每人分到一两片,馋得直流口水。
二世祖见不得娃娃们哭鼻子,自掏腰包从某东上定了个餐厅专用的高级玩意儿,送进我的厨房。我在基金会兼职三年,几乎未取酬劳,还倒贴了不少面粉。一个烤箱,让我偷乐了好多天。
二世祖是生意人,礼物肯定不会白送——弯弯就是专程来收利息的。债主上门,我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洗手,准备开工。
弯弯点上一支烟,指着饼干,“这狗,胆子也太小了。”
饼干用尾巴对着弯弯,将脑袋埋进靠垫里。
“它招你惹你了,”我不满,“能别吓它不?”
弯弯笑得不怀好意,“看把你心疼的,跟保护自家儿子似得。”
“你闲的是吧。”我立刻回嘴,“把烟掐了,赶紧过来帮忙。”
我翻出电子秤,往不锈钢盆里倒面粉。
“你就作吧,当我傻呢?”弯弯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孤男寡女,还相过亲,两家又知根知底的,闹出人命都不算是事儿。”
因为事儿先生,弯弯没少笑话我。
相识四年,她在男人身上栽的跟头,比我做饼干的次数还多。难得有个埋汰我的机会,她能闭嘴才怪。
我没理她,将打蛋器递给她。“把鸡蛋全部打发,记得加糖。”
“赶紧拿下懂不,过了这村可是没这店儿了。”她一把接过,顺手轻轻敲在我脑门上。“你丫的傻啊,一把年纪了,玩什么矜持,抓紧嫁了才是正事。”
“你能别提他不?”
他都拒绝过我两次了......
“我跟他没戏。”我不耐烦了,“你再提一次,就给我滚蛋。”
“我倒是想滚呢。”弯弯耸耸肩,“等做完饼干,我就滚到那高富帅的床上去,谁拦我谁是小狗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