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只是眼睁睁地盯着执着上前。一步一下,愈加沉重。
终于绕过那长而无休止的栅栏,终于看见沈墨惨白的脸色,胸口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前襟都被血沾得湿透了。黑红黑红的一块。
泪就这般肆意涌了出来,毫无征兆。
凤楚此刻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只是不断抽泣着,眼泪止像是决堤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脸颊。摸了摸他被血水浸湿的头发,手指放在他鼻翼下,如今是冰凉一片,再也感觉不到生机了。
虽说她平日总强横无力,可也算是对她不错,如今人走茶凉,雷越都找不着了,她该发发善心将她找的尸首找个地方安顿好,省得被这山上的野狼野狗给掉了去。
这样想着,便打算将他拖到山寨后面一块软沙地中埋了。
只是凤楚使劲了气力,也没拉动半分。
沈墨平日里背影看着清瘦,可想拖着他走,用力果然丝毫抱不动啊
雷越突然从外面赶来,用力拽住凤楚道,“你要干什么”
凤楚忍住伤心,用袖口将眼睛上的眼泪胡乱抹掉一些,才道“王爷都这样了,你都跑哪儿去了。”
“王爷怎么了”雷越被凤楚一脸激动神情搅得不安,他走的时候王爷还好好的啊
上去给王爷一探脉搏,不禁滴汗,王爷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见凤楚鼻涕眼泪一把,只好安慰道,“王爷没事儿,只是陷入了昏迷,休息一会就好了。”
“真的,你没有骗我吧”
凤楚这才抓住雷越的袖子,把脸上的乱七八糟的都擦干净了,带着略微的红肿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墨。扑在他胸口听了听心跳仍在,又探了探呼吸平稳,心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这才放心了。“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端盆水来”
凤楚在屋子里找到个小缸似的东西,又从身上扯下块干净的布来,这才去缸里打水。
雷越嘴角抽动,看着立刻坐起来往门外张望的王爷,近王爷似乎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说好的高冷酷帅呢
不久后凤楚来,将打湿的手帕小心地擦拭了沈墨的手,又将他外衣掀开才发现,只是外袍破了个洞浸的全是别人的血。他自己倒是身上毫无伤痕,连个擦伤都没有。倒是自己兀自担心,哭得稀里哗啦地丢了颜面。
想到这里凤楚气得撕心裂肺,手下用力些,那沈墨终于忍不住疼哼一声,眉头狠狠皱起。
“凶女人,能不能好好照顾病人”
“你病你看看你,比我还健壮呢”
“我这可不是为了要自保才浴血奋战吗你看看,都累到脱力了。”沈墨一双眸子瞧着她,竟让她有浴血般的眩晕感。兴许是这样恐怖如地狱的场景给了她太多的心神不定
凤楚在一晃神之间,忽然想起那地底下还有个刘云呢,说不定正听着他们说话。
一惊之下,拉了他们两个人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可他们磨磨蹭蹭的,简直皇帝不急太监急。无比焦虑的等他们都动了身,可是看看门外黑压压的人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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