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怎么是你?”
那人起初吓得一退后,最后拿灯笼在她眼前晃一阵,这才吐出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你到这儿来干嘛?”
随后又担心地问道:“刚晕倒,体质弱,要多吃些东西不要着凉!”
凤楚不愿意说话,这父亲般的温暖令她黯然神伤。吸了吸鼻子道:“本来我有事要出村子的,赶巧啦,见着这里荒废。这家人……是出事儿了吗?”
“唉,是啊,本来我家姑娘和这家的孩子交好,谁知老天不开眼,两人双双去了,留下我们两家老人孤独度日。可是,谁知祸不单行,前几日天降奇火,他们家突然烧了起来,恰逢天干,村子里的井水都枯竭了,好不容易运来的几桶水根本救不了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人被烧得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赵萌爹一边叹息着一边自顾自说,没有发现黑暗中,应该姑娘不停抖动的双肩。
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横行,凤楚再也吐露不出半个字。夏日的夜风吹在身上,她突然觉得,那仿佛是从地狱的方向来的,冰寒刺骨,她的身体都要冻僵了。但也舒服了些,胸口那些满溢的无处宣泄的愤懑,终于不再狂暴流淌。
“姑娘,你家住在哪儿,早些回去,父母一定担心了。我本来也有个女儿,比你大上几岁。”赵萌爹说起赵萌,脸上全是笑容。回忆是美好的,不掺杂质。
“她呀,比你大上几岁,可性子就没有姑娘这么沉稳,总是爱到处跑,不爱着家。我现在都还记得,她小时候,跟她娘亲学做的酸梅汤,一定要用这村子里最甘甜的那口井水来做,那口井多高呀,她人才那么一点点,刚够着井口,一直用力地扒着提水的井绳,拉不起来,最后还摔个屁股墩儿,哈哈……诶,姑娘你上哪儿去呀?”
凤楚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跑,跑向唐家的方向。心中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来到唐家时,连着淌了几个泥潭,身子已经脏兮兮的。
已经清晨破晓,凤楚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唐家院子,拢上一层圣洁的光芒。可谁知道,这高门大院中包存了多少的心机和罪恶。
凤楚冷冷的目光定定盯着唐府,眼中的血丝丝毫没有掩盖,仿佛一头生狠的野狼盯着猎物。可是这么进去一定会被拦住,凤楚想了想,走进一片树丛,闪身进了空间。
见君子霄正在钓鱼,凤楚慢慢挪步过去。呼吸着空间里充满水汽的清新空气,凤楚坐在一块青石上,沉默。
“怎么弄得这么脏兮兮的?”君子霄拿了块素净的帕子,给她擦额头和脸上的污水。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套青色罗裙让她换上。
凤楚没接过东西,只是淡淡问道:“师父,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马上能改头换面,让人认不出来?”
君子霄什么都没问,只将东西放在干净的草上,收起鱼竿和鱼篓,站起身,说了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