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茹紧紧的抱住白以曦的身体,泪水扑簌簌向下滴落,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悔恨。
白以曦目瞪口呆。
她一直知道白家是有秘密的,却没想到会是惊天秘闻。
她还是不敢相信,无法想象自己这个一向有精神病的母亲会是整件事唯一的受害者。
“那我为什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白以曦很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你十岁的时候被白雨佳推进泳池,从那儿以后,你就再也记不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了。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毕竟那个时候我昏昏沉沉的。
白以曦怔忪,她觉得她们现在所经历的就像是一张层层密密的蛛网,一环扣一环,那么,现在白望北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遍体生寒,难道今天白望北的消失不是故意要逃避医药费?
细思极恐,她也开始觉得这次白慧茹事情的不对劲了。
母女二人对视,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惊恐。
“以曦,你回来了?”
一道声音就像是贴着白以曦的耳根传来的一样,她浑身打了个激灵,一回头,刚好看到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敞开的窗户,白望北的头出现在那里,他的身后是阳光,唯有脸隐没在黑暗当中,冒着森然的光芒。
白以曦浑身一颤,不留痕迹的用手将桌上的白纸推到地上,她紧张的咧嘴,“是啊,回来了,我妈现在精神很不好。”
“是吗?我看精神倒是好的很。”白望北撂下这句话就消失在窗口。
白以曦的汗毛直竖,她不知道白望北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好在她没有说出什么话,也好在白慧茹的声带受损,暂时无法说话。
她摸着自己滚烫的额头,心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紧张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
吃晚饭的时候她不敢去主院吃饭,只是吩咐灿姨去那边拿菜。
思前想后,又怕灿姨拿不到什么好的饭菜最后还得她厚着脸皮去主院求白望北,便偷偷的摸进了厨房。
灿姨正在那里拿吃的,她的手上还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手指有些颤抖,她没有出声,灿姨因为太紧张了,以至于没有发现从门外走进来的白以曦。
白以曦看着她颤抖着双手拿着一个白色的小药包打开,慢慢的将里面的药粉倒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浑身一抖,惊的将粉末弄撒了一半,一半落在饭菜上,另一边就在饭盒的边缘。
灿姨直接将手上的纸包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三小姐,是您来了?”
白以曦点头,“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呢?”她稍一弯腰,就将纸包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还好,还有点儿药粉。
将纸包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她扯了一把灿姨的领口,“跟我说说你刚才放的是什么,是谁让放的,我再考虑让不让你坐牢。”
白以曦的身上有种痞气,再加上常年与慕庭深为伍,他身上的煞气不说学了个是十成,也能有个五六成,光是露出来的煞气就让灿姨不敢与她直视。
“你们在干什么呢!”白望北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也注意到了厨房的动静。
“我在干什么?”白以曦靠着墙壁懒懒的回答他,“我还能干什么啊,混吃等死呗!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灿姨要在我们的吃的里面加这种白色的小药粉,你知道是什么吗?我亲爱的父亲大人?”
从白慧茹的口中听到过去的事情以后,白以曦对白望北产生了浓浓戒备心理。
现在的白望北就像是一条毒蛇,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阴暗的角落里伸出他的毒牙,对着她们喷出浓黑的毒液。
“我哪知道!”白望北别开视线,冷冷的看着灿姨,“那药粉是什么?不说的话就把你辞了。”
灿姨支吾着不肯说。
“不说你这辈子就别想说了,现在给我滚离白家,这辈子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白望北的手指着大门口,将灿姨放在面前的保温饭盒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也是,想要吃饭的话不会来这里吃?让人平白的钻了空子!”他训斥白以曦,严厉的板着脸。
白以曦看着灿姨落荒而逃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貌似也是这个时候,灿姨突然离开了她的身边,然后不知犯了什么错最后辞职回乡。
现在想想,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
凝眉沉思,她在脑海里过滤着一切事情,企图从中发现蛛丝马迹,最后却发现只是徒劳。
她决定离开这里。
海城是个危险的地方。
至少,有白望北在的地方,白望北能插手的地方,就是危险。
回到曦苑,白以曦将自己想法跟白慧茹说了出来,她对着白慧茹分析:“妈,不是我不想让你报仇,但是请你以生命为重,我相信以后咱们两个跟白望北一定会有一个了断,但不是现在。”
白慧茹不怕死,她想要跟白望北鱼死网破,可是白以曦却不同意。
两个人僵持。
直到星期一上学的时候她也没有劝说好白慧茹。
她一到学校就感觉出气氛非比寻常。
踏入教室,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加严重。
教授还没有来的时候,小美从外面跑了进来,她对着白以曦的方向尖叫,“白秋!你这个十足的大骗子!你就是个女人!你为什么要装成男人骗我的心!”
整个教室一片哗然。
白以曦静默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