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签了个字。

大老太爷的儿子乐继明和乐峻的爷爷是同辈堂兄弟,签过字留着他们坐下来说了会儿话,到最后不免提了一句“你们爷爷这两年过得不太好,等你们考上了有能力了,别一点都不管他,虽说你们跟那家没任何关心了,真伸一把手,也能落个好名声不是?”

乐巍笑着答应了,回到家,叫上乐轻悠,兄妹四人坐在一起商量了,然后叫来光海,让他明天去县里一趟,给老爷子买一个伺候人送去。

“跟柳大说,要那生活困苦过不下去的四十岁左右的手脚麻利的妇人,这样也不怕那老太太故意过去找老爷子不愉快。”乐巍这么交代。

这三年,乐老太太是在乐老大和乐老三两家来回住的,乐老四那边乱糟糟的,彻底不管她了,而乐老太太可能因为腿不能走最疼的儿子又不管她,真是彻彻底底变了一个性子。

以前在外人面前,还能保持个面和模样,刻薄他们也只是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现在呢,却是彻底不管内外,想骂时,随时能骂到半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

每每她回村让乐老三两口子伺候时,就常不停顿地骂老爷子,因为她骂乐老三,刘氏常将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自从五舅封了官,之前还时不时想算计他们一下的乐老太太却是半点都不敢露头了。

第二天将保书送到陈家私塾,兄弟三人便回家了。

考试前这些天,先生都是不讲课的,只让他们在家复习。

现在他们十天里有六天住在山庄里,又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季节,山庄真像是一个宁谧美好的世外桃源。

乐巍觉得在自家读书,反而比私塾更有心得,每天早起绕着山庄内墙跑一圈后,他便去熏衣阁朗读。

乐峻呢,更喜欢长着一带郁金香的河边,他锻炼身体的方法和方宴一样,都是练剑,剑是当初开始锻炼身体时买的,没开锋刃,乐峻越学越对这一道感兴趣,正准备找机会去府城挑一把开锋的好剑。如今可以在家自由学习,他往往要练上大半上午的剑。

见此,乐巍和方宴也都不说他,毕竟还是轻轻说得对,想要顺利走完科举,一个好身体是必不可少的。

方宴如今已经把外祖母留给他的功法练到了第四层,即便内力枯竭也比正常人要健康的他半点没把锻炼身体的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小丫头监督着,他连早上挥都不会挥几下。

在家学习,他便很愉快了,大哥二哥都找好了学习的地方,他就哪里也不用找,只在有小丫头的地方学。

于是这些天,乐轻悠在给黑小麦除草时、浸西瓜种时、采摘玫瑰时、屋里对账时,总能于抬头的瞬间,看到某个人在不远处默默看书。

这时,乐轻悠便总会笑笑,说真的,三个少年,最黏她的就是方宴了,应该跟当初她和哥哥救方宴时,自己给他喂东西有关,而且他一直宠着自己,她便也想宠着他。

就这么陪着方宴读了十天的书,二月二十八一早,家里备好了车,光海和三年前被清一带回来的会功夫的杜新跟着乐巍、乐峻、方宴一起去了府城。

院试考试两天结束,而且考生考完一科就能回去休息,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乐轻悠只给哥哥们准备了些一口酥。

她其实很想跟哥哥们一起去府城考试的,不过怕他们分心,就没提,等送了哥哥们出门,乐轻悠回转到她和哥哥们住的桃花院。

大黑两年前出走半个月,回来时,就带了个不知从哪儿找的伴儿,一条黄色的乡村土狗,那狗虽是个乡村土狗,逮起兔子野鸡来却半点不弱于大黑。

这大黄一开始来到他们家时,每每跟着乐轻悠上山,都喜欢去捉鸡,而那些鸡,正是乐轻悠从家里移到山上的自家养的,因此一进山,大黑就紧紧跟着大黄,有次还因为不让它捉鸡差点打起来。

那时候的大黄带着野性的稚嫩,现在却已经成了七只狗崽的母亲,今年过年时,又生了一窝,乐轻悠一回到院子里,它就带着几只刚睁眼不久的小狗迎了过来。

“大黑呢?”乐轻悠问专门负责喂狗的一个丫鬟。

丫鬟叫春鸣,忙回道:“带着家里那些狗巡视山庄去了。”

乐轻悠笑笑,嘱咐她今天给它们多炖些骨头汤,又跟小狗们玩了会儿,才回屋去了。

她得想想,看是不是能做出挂面和浓汤宝来,日后哥哥们参加乡试会试时,是要被闭锁在贡院内的,到时一些耐放、易做而又有营养的吃食就很有必要了。

经过整整一天不停歇的赶路,乐巍他们在酉初进了湖州城,彼时,赵老四正带着一个小厮在城门口的一个茶寮子等着。

一见赶车的光海,赵老四忙站起身来:“可来了。走吧,都跟我去家里。”

光海、杜新忙下车见礼,乐巍、乐峻、方宴也下车来,乐巍问道:“四舅,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赵老四肃着脸道:“要院试,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那天我看到府衙贴出来的院试告示,还想不到这茬呢。从昨天我就在这儿等着,想着你们就是这两天来的,家里你们舅母早就把屋子收拾好了。我那院子你们也知道,离府学只有两条街,方便得很。”

“我们本说自己找客栈住便好了”,乐峻说道,“也不用耽误四舅的生意。”

“耽误不了什么”,赵老四摆摆手,“请着两个账房十几个伙计呢,我去了也就是看着些。走吧,你们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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