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如柳采薇所说,蒋少爷比较关注青儿,也不会是看上她。
柳采薇心里也明白这点,才会如此打趣,她这个位置是正面对蔷薇花墙那边的,看蒋宜深很方便,又往那个气质温润的男人身上看了一眼,她叹着气低声道:“不知道咱们这边如许多的美貌女子,他会中意哪个。论容貌,没人能胜过你的,你比我的机会要大很多……如果他中意我,就算是个小妾,我在家也不用受庶子女欺负了。”
柳家是商户,对于什么妻妾嫡庶,并不像仕读人家那样重视,柳采薇她爹很宠一个姨娘,因此柳采薇和她娘、弟弟在府里过得不那么如意。
如不是她跟于玉娇是性情相投的好友,只怕他们娘几个早就被欺负到乡下去了。
这些于玉娇都知道,之前柳采薇说各凭本事时,她才没有生气,她一方面知道凭好友的身世不可能做蒋宜深的正妻,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为一个几乎没见过面的男人坏了姐妹情分。
然而见到蒋宜深那一刻,于玉娇就有些后悔了,她没想到,那个只是她从父兄口中听到过的蒋家三房独子,会这么优秀。
若是没见过蒋宜深本人,或许在好友说这一句话时,于玉娇还会玩笑般应承她“我和他的亲事能成,到时提拔你做个小妾又能怎样”。
但现在,于玉娇只是笑了笑。
她才明白已经出嫁的大姐跟她说过的话,姐妹之间再要好,有些东西也是牢牢搂在自己手里。
于玉娇没有接话的意思,柳采薇也不在意,专心地下起棋来,心里却在快速转动:如何才能在今天让蒋宜深记住她。
她知道,错过今天,她想再见到蒋宜深,是很困难的事。
“宜深哥哥,救救我啊”,突然一声婉转的泣声,把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柳采薇和于玉娇拉回现实。
此时蜜蜂嗡嗡、蝴蝶蹁跹的花园中,因为那一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声音来处。
那是在刚才跟随于夫人过来的七八位妇人后面,一个上身紫衣下身白裙的女子,双肩颤抖地跪在一个脸色黑沉的妇人脚边。
似乎是现场的寂静吓到了她,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像是鼓足了勇气在解释:“我本来就认识宜深哥哥的,刚才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他打招呼,并不是如小姐说的那样要勾、勾引宜深哥哥。”
带着这个不安分的狐媚子来到母亲身边,想让母亲看住她的雷箫儿差点气晕过去,转过身就上前两步,左右打了她两个大嘴巴:“我什么时候说那么不要脸的话了?乐轻玲,如果不是你求我哥又求我娘,今天这种场合,我们会带你过来?”
“箫儿”,雷夫人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自从她那个不着四六的小儿子看上这么个货色,家里就没安生过,半个月前,小儿子拉着这女孩回了家,还说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她像吞了百十个苍蝇一样,只得答应小儿子的要求。
雷夫人还以为小儿子被这女孩哄得想安定下来,哪知道这女孩却比小儿子还能整事,没定亲呢,她家里就上门来要金要银,现在在一县的权贵富人面前又弄出这么一出来,若是探花郎恼了,他们雷家一个小小的商户,怎么能顶得住人家的怒气。
心里思绪飞转,雷夫人呵斥住女儿,又呵斥哭哭啼啼的乐轻玲:“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心口胡诌。”
于夫人不满地看了雷夫人一眼,“看在往日的面子上给了你们家请帖,你们怎么什么疯子都带来?”
雷夫人连忙弯腰赔笑。
“我不是”,乐轻玲摇头哽咽,看向花墙喊道:“宜深哥哥,我是玲玲啊,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这一家强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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