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桌上,见方宴还是对自己疏疏淡淡的,乐轻悠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等都吃过饭各自回屋午休,她轻轻地推开方宴的屋门,走了进去。
方宴正手背后斜躺在床上,一双大长腿搭在床沿上越发显得修长,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本来动作间还小心翼翼的乐轻悠放松了肩膀,脚步也随意起来,走到床边,见他虽然面上冷冷的,还是侧侧腿给她留出一个地方,她不由笑了笑,在床沿坐下来。
“三哥,你还生我的气啊?”乐轻悠手放在他膝盖上,眨着大眼睛,顶着小壳子毫不羞耻地撒娇,“好啦好啦,以后我再也不拿姑娘的事儿打趣你了,别生气啦。”
方宴将头偏向床里,唇角泄露出一丝忍不住地笑意,他看着墙壁,声音冷淡道:“你自己说的话,可要记住了。”
“嗯”,乐轻悠忙点头,看着那个弧形优美的下巴,说道:“记住了。”
心里却想,方宴少年越发别扭了。
念头还没刚在心里升起,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呼吸相接,乐轻悠只来得及注意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这双形状好看的凤目中的笑意,就觉得鼻尖儿被碰了碰,随即听到一道微哑悦耳的声音:“下次在听到你跟我说其他姑娘,便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方宴只在她鼻尖儿出蹭了蹭,已经端正地坐在床沿上,说了这么两句话,又侧头看她,“嗯?”
“好”,乐轻悠强压下刚才那一瞬间心口猛然产生的鼓动,不承认自己被眼前这个少年撩到了,站起身道:“我去做樱桃布丁。”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方宴双手撑膝,唇角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轻轻刚才,是羞得不敢看自己了吧。
不过刚才那一瞬心口的鼓动乐轻悠很快就忘了,春天万物复苏,百草丰茂,各种应季的鲜花处处盛开,她每天都有事忙,等到玫瑰大肆盛开的那段日子,她更是天天待在山庄,忙得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四月初十,一大批玫瑰膏、玫瑰露在山庄后的一个小作坊内生产了出来,乐轻悠亲自看着小厮护卫们将这些东西装上车,然后在第二天由清一押着送往京城。
三月末的时候,乐轻悠就收到了光海的莱辛,信中说了他们到京之后的事,以及在京城中央大街置办的铺面地址,另外还请小姐和少爷们给自家铺子定格名称。
乐轻悠跟哥哥们商量后,决定自家这个玫瑰铺就叫玉颜坊,第二天就给光伯回了信,走的是驿站中快马邮递,现在这个时候,光伯应该已经做好了铺子的匾额。
路上有清一大伯押送,她也很放心,看着两辆装满了玫瑰膏、玫瑰露的大马车离开村子,乐轻悠转身回了山庄。
接下来玫瑰还能再开一茬,到时只要跟往年一样,把半开的玫瑰储存到山庄下面的一个冰窖中,慢慢生产即可。
这一批生产出来的玫瑰膏、玫瑰露还各剩了二百坛在冰窖旁边的冷藏地下室中,放一年是不成问题的,而这两种玫瑰副食的价格,乐轻悠定的很高,之前运过去的两车,能卖一个月,到时再由山庄送去,既能保持不断货又能保证质量。
乐轻悠心里想这些,回去跟那个刘况走后提上来的名叫张子平的管事交代了以后再做玫瑰露时要注意的,就回房洗了个澡,吃点东西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接到了刘况通过泉州驿站送过来的信件,言说他们已经买下一艘百料大船,花费一万二千银,船要现在近海试试水,在这期间,他会让两个护卫坐内航船去其他州采购特产,试水结束后便会出海。
出海前,刘况还会在来一封信。
乐轻悠看了看信末尾的日期,才此时距离刘管事发信过来已过了半个多月,那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出海了吧。
放下信,乐轻悠去后山的瓷窑中看老鲁烧瓷,遗憾的是,到现在,老鲁还没能烧出玻璃,不过烧瓷的手艺倒是大大提升了,能将白瓷烧到几乎透明的程度,只是没有玻璃那种透彻的质感。
若是刘管事能从海外贩到玻璃回来,让老鲁看看实物,说不定能够突破。
两天后不是旬休时间,三个少年却是一人背着一个书箱回了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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