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巍在屋里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写好了三张请帖,分别交给家里的护卫,让他们送出去,便也换身衣服去了后院。
帮轻轻架好黄瓜秧,吃晚饭前,他还得空写了一篇小园种菜赋。
……
赵庆喜刚刚讲了一节书,到后台端上茶杯,一口茶还没喝到口里,就看见放在他的专属书桌上的最上面一封请柬。
以为又是哪家想请他去家里讲书,他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问旁边打杂的小徒弟:“这是谁家送来的?”
小徒弟很是佩服这个师父,立马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师父,这是乐家送来的,据说是您的亲戚。”
自从师父自写自讲的平南传在京城大火之后,经常会有豪门之家来请师父去他们家讲书,但是师父从来都只坐镇茶楼,谁家都不去,开始还有人与师父为难,后来听说裕王府的老王爷老王妃还亲自过来这茶楼听书,那些叫嚣着自家师父给脸不要脸的人家也都不蹦跶了。
不过各种各样的帖子,倒是每天都能收到十几封,莫不是恭请赵先生过府品茶之类的,还有不少是女子笔迹。
这说是亲戚送来的,倒是第一封。
小徒弟正想着是不是哪个姑娘倾慕他师父故意让送信人这么说的,就见师父急忙忙放下茶杯,拿起请柬拆开看起来。
一目十行地看过了,赵庆喜往额头上拍了下,“真是忙糊涂了,连表弟他们今年要参加会试的事情都给忘了。”
不过转念一想,表弟他们在京城开着一家铺子了,住处什么的,铺子里的那光海掌柜肯定都提前安排好了,也用不着他帮什么忙。
赵庆喜如今每天只需讲半个时辰,时间大部分都用在了创作上,今天的已经讲完,他便收好请柬,对小徒弟道:“跟掌柜的说一声,我先家去了。”
“师父放心,这边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的”,小徒弟暗想着难不成真是师父家的亲戚来了,很是殷勤地道:“有事徒儿去通知您。”
赵庆喜笑了笑,这小子就会说好听的,摆摆手便走了,路上看见什么卖糟鹅烤鸭果脯的,都进去各样买了不少。
他没有立即回家,只让那些铺子里的伙计给送到家去,然后走走停停地来到城东一处正在修建的园子外面。
乐岑正好从园子出来,看见赵庆喜,笑道:“庆喜,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阿巍他们来京城了,都考完了,这不今天送了个请柬给我,我才想起这事儿来”,赵庆喜走到园子口打量着,说道:“你今儿给这家修屋子明儿给那家建园子的,我就想着表弟他们不一定能找到你,便来跟你说一声。”
乐岑听了也是哎呦一声,“我这儿也忘了,算算时间,他们真该是今年会试的。”跟着又问:“什么请柬?”
赵庆喜把胸襟里的请柬拿出来,笑道:“阿巍写的,挺正式的。”
乐岑接过看了看,还给赵庆喜,想着堂弟们都来京城这么久了,他却半点不知道,心里挺愧疚的,就说:“我得家去买些东西给他们带着。”
赵庆喜已经买好了,在这已经建好大半的园子里转了转,这才回家。
早晨,乐轻悠正把煨罐里的大骨汤往外倒,就听见院里传来庆喜表哥的声音:“这个院子不错,是光伯给安排的?你们一来京城,便该让人跟我说一声的。”
跟着是大哥二哥寒暄的话。
乐轻悠将汤都倒进白瓷罐里,加了些枸杞,坐到小炉子上,才出来厨房:“庆喜表哥,恭喜啊,我上街时,好几次都听到人谈论你呢。”
赵庆喜看了看乐轻悠,“小丫头长大了”,又道:“都听见人谈论我,怎么不去找我?”
乐轻悠说道:“那时候大哥他们考试在即,我得照顾好他们。”
乐巍也道:“我们正是想着考前安心学几天,这才没有去找你们。”
正说着,敞开着的大门外又走来一人,正是乐岑,提着大包小包的,远远看见乐轻悠他们兄妹,就喊了声:“轻轻,你们这到了京城,怎么现在才通知我?在京城这些天可顺利?”
说着便来到了跟前。
乐轻悠和方宴过去接了他手里的东西,说道:“知道阿岑哥忙,不好打扰你啊。”
乐岑现在变得开朗自信许多,闻言就笑道:“你这小丫头,嘲笑阿岑哥呢这是”,随后又问方宴:“考得怎么样?”
“还行”,方宴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清淡。
乐岑知道他就是这个样,也不在意,跟着又与乐巍、乐峻他们说话,三人是一起长大的,这一两年不见,要说的话还真不少。
乐轻悠和方宴这边都把早饭在饭桌上摆好了,那边堂表兄弟四人还在说话,乐轻悠喊了声:’“吃饭了。”
煨了一晚上的枸杞大骨汤,刚出锅的汤包,油亮的酱菜,酥脆的小油条,把小小的饭桌摆的满腾腾的。
赵庆喜洗了手过来,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笑道:“看这卖相就很不错,轻轻啊,都是你做的?”
乐轻悠把一碗汤放到庆喜表哥面前,“不全是我做的,还有昨晚就做上的酱肉呢,表哥,阿岑哥,你们尽管放开了吃。”
想到小时候自家兄弟两个去轻轻家吃的那两顿饭,赵庆喜颇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当初他还是个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步的乡下小子,小表妹还是个小女娃,表弟们也才接触书本,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