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郁大人是户部侍郎。那他到底是什么官?”

话落,赵安国,乐巍兄弟三个都笑了。

方宴柔声解释道:“这位郁大人本职是户部侍郎,兼理内阁职务,内阁大学士是正二品,户部侍郎是正三品,于是便有人以比较高的官职呼之。而户部侍郎是郁大人本职,官场同僚也有称他郁侍郎的。”

乐轻悠明白了,“不过一个人可以担任两个官职吗?”

“这自然是可以的”,这次回答的是乐峻,“有些受皇上信重的,还能身兼数职。而那些让皇上忌惮的,即便只是领一个职务,也得派去监督辖制的官员。”

“就比如在东北领兵的季大哥?”乐轻悠说道,哥哥们说朝廷之事时并不避着她,因此她知道前段时间朝廷派了督军去东北。

乐峻点点头,心想自家妹妹就是聪明。

赵安国这时问道:“季玄泰?你们怎么认识他?”

乐巍便把之前在梨花村时受过季玄泰帮助的事说了,末了道:“我们和季玄泰并不经常联系,舅舅可以放心。”

“季玄泰这个人眼里没朝廷,在东北几乎自立为王了”,赵安国为外甥们分析,“这是如今的皇上只想着建道观修长生,才给了他成长机会,日后新君上位,早早晚晚会收缴他的兵权。依我看,到时少不了起战火,因此,能不跟这个人往来就不要跟这个人往来。”

乐巍答应道:“舅舅说的我们都明白。”

乐轻悠倒是有些担心季玄泰,但有舅舅这话,她也不敢贸然给季玄泰写信去劝他,况且她又是以什么立场劝人家,最好就是偶然遇到了,把舅舅这些话说给他听听。

其实季玄泰应该不会不明白这其中道理,但还是拥兵自重了,这里面又有什么原因呢?

季玄泰这人对自己到底是不错的,能帮他一把还是要帮。

只是这些乐轻悠都只是在心里想想,不打算说给哥哥们听。

喝过下午茶,一家人便去了新宅子。

郁家这边,郁娴儿早已等急了,现在父亲找人去乐家已经过了五六天,却半点回音都没有,她心里想着会不会乐巍说的考虑只是推脱至此,既想去母亲那儿讨个主意,又有些心灰意冷。

她一个女孩家,能够主动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为难了,若是再做什么,岂不是半点脸面都不要?

正在闺房纠结,就有母亲那边的下人来报:“夫人请小姐过去说话。”

郁娴儿心里一动,会不会是乐家那边有回音了?当即就提着裙子朝母亲的院子奔去。

“母亲”,堪堪到房门口,郁娴儿才缓下脚步,迈进屋子,规规矩矩朝母亲行了个礼,“您找我有什么事?”

郁夫人笑着把帖子递给她,“赵家下的赏花贴,就在咱家隔壁,不用说,这是那乐巍的舅家特地过来相看你的。”

郁娴儿顿时笑得灿烂,接过帖子看了又看,随即就抱着帖子跑了出去:“娘,我叫六弟陪我上街去。”

郁夫人笑看着女儿欢乐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跟旁边的陈娘子道:“我家娴儿是个有福的。”

在她看来,赵家如此的郑重,已经是认可了这门婚事,加之乐巍年少有为容貌俊美,且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女儿以后的日子肯定是既风光又顺心顺意的。

赵家这边,又忙碌了一天,终于在这天大开中门宴请客人。

赵安国回京来时,已经把缘由在折子里向皇帝说明过了,因此宴客也担心皇帝忌讳。

因赵安国回京,这天的宴会多了不少不请自来的人,而这些人又都是六部衙门里的小官小吏,有身份的官员倒也做不出没收到请帖就上门拜访的事来,小官小吏却是少了这些讲究。

对这些人,赵安国一律是客气地接待了,也没避讳家中的三个外甥,于是这一天乐巍他们三个着实得了不少夸赞。

乐轻悠跟着小舅母接待女眷,也是体会了一把众星拱月的感觉,得知她是扬州知府赵安国的外甥女,那些夫人们简直要把她夸成一朵花。

乐轻悠后来便躲到角落的桌子上,一面吃东西一面听戏,郁娴儿可能知道小舅母要相看她,全程都懂事地跟在郁夫人身边,自个跟她说话,她也装作不太熟悉的样子,应该是担心小舅母知道以前的事觉得她轻浮?

乐轻悠也就不好再跟她搭话,心想着自个听戏也是不错的。

正费劲地听着,一道压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这个傻妮子,在家里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到了地方又不愿意了?”

“娘,那些话您千万别跟表姑姑说,万一表姑姑不同意,女儿可真没脸见人了”,被妇人戳得抬不起头来的女孩儿脖子都是红的。

妇人道:“今英是个有大局的,不说她嫁给你表姑夫四五年了还没一儿半女,单就是为了拉拔咱家,也得同意你进门。”说着抬头四下看了看,眼中既有艳羡又有不敢参与进去的怯懦,“你别看到这些排场就怕了,日后你若能生了儿子,这样的宴席,也有你的一个座位。”

女孩儿好半天没说话,似乎被说动了,那妇人又说:“咱不知道他们今天要宴客,这么多人在,那些话也不好说,今晚便住下,明天再说。”

女孩儿点了点头,声音跟蚊子嗡嗡一样:“听娘的安排。”

见那妇人注意到自己在看她们,乐轻悠便转过了头去,心里却觉得有些恶心。

这个妇人她还记得很清楚,前些日子她和小舅母去城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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