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正坐在书桌后按着一摞宣纸写着什么东西,听到门声一响,抬头见是小丫头过来了,笑道:“怎么,又想了什么好主意需要我配合说服你大哥二哥的。”
乐轻悠心道怀柔政策走不成我们就准备采取铁血手腕--直接私奔的,面上却半点不露痕迹,“不是我的事,我就是想来问问,清一大伯你以前不是说我大哥婚姻幸福的吗?怎么大嫂她……”
清一放下笔,走出书桌,示意乐轻悠在一旁的案几前坐了,又斟一杯凉茶,慢悠悠喝了两口才道:“你那位大嫂,总体来说是个性子比较正的人,但我观她面相,有些过于计较感情上的得失。你大哥看起来对她可不如对你的十分之一好,如果是只求后宅安稳的妇人,为让你大哥对她更看重几分,也会像你大哥一样对你好。但是你这个大嫂,恐怕希望的是你大哥对她能比对你更好些。自然便心生很多比较、不平,这家宅中自然会有很多事。”
见小丫头皱着眉头,清一又笑道:“不过每对夫妻都有每对夫妻的小问题,你大哥不是多妾之人,他们这种情况慢慢就会好的。”
乐轻悠不相信地看着清一,“我大哥以后还会娶妾?那你之前说的什么夫妻幸福就是个笑话吧。”
清一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丫头,半晌后摇头:“娶妾跟夫妻幸福有什么相关?以前没发现,你这红鸾星一动,怎么也成了个小心眼?轻轻丫头啊,你可是很有做妒妇的潜质啊,不好不好,这点得改。”
乐轻悠:“……我偏不改,如果以后方宴敢娶妾,我才不会和他‘夫妻幸福’”。
清一刚才虽那么说,却是满脸笑意的,此时不由拍桌笑道:“这样说来,你三哥这个人,你还是不必嫁了,他可是个命里多妾的。”
乐轻悠看着清一,清一也不太好意思再笑了。
乐轻悠问道:“你不会是收了我大哥或者二哥的好处,来离间我俩的吧?”
清一一脸正义,“我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吗?说真的,你三哥这个命相模模糊糊的,但是按说他现在通房都该有三四个了。”
“按说?”乐轻悠摇头,“清一大伯,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神棍了。我不跟你说了,还不如回去看会儿话本。”
“你这丫头……”,清一满脸痛心。
……
乐巍在侧门等到那个出门的小丫头,奶娘的干女儿,二等丫鬟晓荷,直接让花影押着人,走去二进院的正房。
郁娴儿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听到外面又是脚步声又是请安声,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刚挑起珠帘,看见乐巍是押着晓荷过来的,脸色唰地白了。
“京兆衙门的高捕头才走,你派这个丫鬟出去做什么?”乐巍直视着郁娴儿,问道:“那女子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问话虽不是疾声厉喝,郁娴儿却一下子连退数步,摇着头道:“没关系跟我没关系,我跟那娼妓根本不熟。”
“既如此,你让你的丫鬟去那闲情阁做什么?跟那里的鸨妈讨论娼妓之道吗?”
郁娴儿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因为乐巍正中她痛处,也因为这事儿实在是太上不得台面了,只有那些为妾的需要颜色事人的,才会跟青楼ji nu,尤其是名妓请教那些个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的方法。
她知道这样的事,也是偶尔间听到家里下人说的,成亲前便拜托奶娘寻个可靠的曾经是名妓的女人见过两面。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奶娘找到的那个人,就是那调教于索儿的鸨娘,更不会想到,于索儿竟然从那鸨娘那儿知道了她曾经找过那鸨娘的事。
那天,于索儿借钱不成,就拿这件事来嘲笑她,还说要找乐巍,即便她学了那些东西也留不住丈夫。
郁娴儿从没那么丢人过,当即命人把她打得鼻青脸肿,想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那个女人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罢了,于是放她走之前,又让家里下人将她好好威胁了一番。
然而那个女人,娼妓末流,竟然死了,她还成了被怀疑的对象,此时便更不能让那件事见于阳光之下,又万一公堂之上审出这些话,那她还怎么见人?
所以出了事,丈夫不留在身边陪着她,郁娴儿反而没时间伤心,她狠狠松了一口气,就让晓荷去见那鸨娘。
那娘也已经去了府里跟母亲说,再加上母亲帮忙,这件事一定不会漏出去的,郁娴儿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看到乐巍眼中的冷厉,她一下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乐巍皱眉,刚迈出一步,知心、知意几人一齐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知心最受郁娴儿器重,知道其中内情,此时也是又羞又愧满眼含泪:“大少爷,我家小姐,大少夫人她绝对跟那娼妓的死无关,求您别再问了。”
这边正求着,奶娘也回来了,急匆匆跑过来,噗通又是一跪,满屋子顿时被哭声求饶声溢满。
乐巍看了眼满面通红、不停落泪的郁娴儿,心中已是有了几分猜测,不再询问,转身离开。
等他出了门,奶娘忙爬起来把郁娴儿搀扶到床边,哽咽说道:“小姐,委屈你了。”
郁娴儿摇了摇头,问道:“母亲怎么说?”
“夫人会做好安排的,就算那位弄姨真露出些什么,也能尽量扳回来”,奶娘安慰,“不过小姐放心,弄姨还是弄儿姑娘时就是个十分聪明的,这件事跟她侄女的死完全没关系,她又失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