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峻伸手接了碗,“都行”,尝了一口便忍不住嘶了口气赞道:“好喝,够味儿,比京里那个任家老酒坊出的酒还香还醇。”
乐轻悠说道:“二哥,听你这语气,这段时间你喝了不少酒啊。”
乐峻再喝一口的动作顿了顿,笑道:“哪能啊?轻轻都说了,酒多伤身酒多误事,二哥都只是在聚宴时尝那么一两口罢了。”
方宴站在自家轻轻一边说话,“原来如此,不过听二哥刚才那语气,的确像是酒中老饕。”
“哈哈”,的确没少喝的乐峻心虚了,指着方宴说道:“小宴啊,你这可不太会说话啊。”
方宴笑道:“我其实是为二哥好。不过二哥如果能让我和轻轻早日定亲,应该就比较会说话了。”
乐轻悠:“你们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好吗?”
兄弟三个闻言,都笑起来。
计县丞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巡抚大人直接入住县衙时他就知道来的很可能是方大人的老熟人,没想到竟是方大人的两个义兄都来了。
这义兄还是方大人未婚妻的亲哥哥,啧啧,幸亏当初自己没不识相地跟方大人斗,要不然不仅不能管这么一个能下金蛋的酒坊,恐怕还得去吃牢饭。
兄妹四人的谈话告一段落,乐巍请计县丞上前来,计县丞没想到自己一个地方小官还能得到这般客气的对待,忙客气地见了礼,说道:“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就是。”
乐巍笑道:“我以私人身份来的,计县丞不必称大人。我是想问问,酒坊的经营如何,我若从这里进酒,可能忙得过来?”
“乐公子,是想卖咱们酒坊的酒?”计县丞惊讶无比,想了想道:“咱们酒坊平均一日能出十坛酒,天气好的时候,西国和临近县城都会有客商过来,一月进出也能持平。进了十二月,有的地方都被雪封了路,且又有国丧,现在做的酒几乎都存了起来。”
如果不是之前已经赚了不少,酒又是越放越好的,计县丞早就着急了,但饶是如此,听到乐巍这话,计县丞还是惊喜无限。
乐巍当即道:“这便好,现在酒坊存着多少烦计县丞点一点,明日我就让人来运。”
方宴提醒道:“大哥,现在还是国丧重孝期”。
这些酒运到京城也是闲放着。
乐巍却是了解一些内情,今上似乎对全国服丧这点有些微辞,觉得太过影响下面百姓的生活,只怕过了头一个月,禁酒、禁民间婚嫁的圣旨就会下发。
但目前有外人,他不好说出来,只道:“没关系,先准备好,到时方便。”
既如此,方宴点了点头,示意计县丞下去带人清点现有酒的存量。
乐轻悠笑道:“大哥,你这是来给我们过年的奖金了。看在你一下子要这么多的份儿上,每坛酒便给你便宜二百文吧。”
乐峻喷笑,“轻轻,你这酒一坛多少钱银子”,说着放下了酒碗,现在这个时期,这酒在好喝也只是尝两口就算了。
毕竟他身为朝廷命官,在国丧期间不能太不守规矩。
乐轻悠认真道:“我们这个酒挺贵的,一坛三两银子呢。”
乐巍就笑道:“那轻轻这一下子给我优惠地可不算少了,不过你也说了我给你们送过年奖金的,怎么好再拿优惠,便还按原价吧。”
且不说他本就不缺钱,单说这酒,运到京里他让人开的那家饭庄,一坛酒能卖出十两银子的价格,所以这点小便宜他是不可能占轻轻的。
计县丞办事很快,等他们准备回去时,那边已把酒清点好,并让人用茅草一一在包裹酒坛,还态度很好地笑着跟乐巍道:“乐公子,京城路途遥远,把酒坛子拿这些茅草包了,再一个个捆结实,保管在路上不会碰坏一坛。”
乐巍笑着道了声好,因酒坊是计县丞在管理,便直接对他道:“这些酒是多少银子,你写个条子,待会儿着人送到县衙里去,我再让人把钱给你送来。”
计县丞连连道客气,不过等送走了他们一行,还是回去写了个条子,酒坊所赚的钱虽然每月都需要上交一半给县衙,但这些都有程序走的,所以这时还是按照程序来比较好,尤其乐公子和方大人又是兄弟。
万一出了什么篓子,对方大人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