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里听出不妥,他没问什么,只看着郁娴儿道“我不管你是以什么心理给我塞通房,也不管你心里有多委屈,这个孩子,知意必须平安生下来。”

郁娴儿闻言笑了,“明天我的儿子满月,今晚你却为一个通房的肚子威胁我?”

乐巍也笑了,“郁娴儿,你这是在质问我?到底是什么,让你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我?不,我应该问你,到底是什么,让你从嫁到我家的那天起,就觉得能凌驾在我、我弟弟妹妹之上?”

郁娴儿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望门嫡女,没选其他豪门公子,却嫁给我一个毫无根基之人,那么我就该把你捧到心尖上,用一心一意回报你,是吗?”

郁娴儿更是脸色难看。

知心忙道“老爷,夫人只是太爱您了?”

“爱?”乐巍轻飘飘看了知心一眼,吓得她顿时埋下头,不敢随意插话,他又把目光落在郁娴儿身上,似笑非笑道“或许是有些吧。但是事到如今了,也别总觉得我对不起你。日子有好好过的过法,也有拆开过的过法。”

说完,他迈步离开,跨出内室门时,正好看见了没来得及出去的郁二夫人。

乐巍笑道“岳母有话跟夫人说,那就进去坐会儿吧,小婿还有公事,便先离开了。”

郁二夫人尴尬地笑了笑,“你自去忙。”

乐巍点点头,抬脚迈过门槛时,却被郁二夫人叫住了。

“阿巍啊”,她说道。

乐巍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岳母还有何吩咐?”

“娴儿她是个好孩子,只是我只有她和你们大哥两个孩子,被我惯坏了。”郁二夫人说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绝不是那种看不起人的。”

乐巍笑了笑,声音一如往常温润儒雅,“岳母大人可能有所误会,我从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如人而该被人看不起。令爱或许也不是会看不起人,只是我觉得,她当初嫁得若不是我这个从简单环境长大的人,便不会对我睡了个通房有那诸多不满了。”

郁二夫人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这个女婿早就把她女儿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不是她女儿忍受不了丈夫有妾室,而是忍受不了这个家境、人脉哪哪儿都不如郁家的乐巍有妾室。

乐巍走了,郁娴儿忍不住靠在母亲怀里大哭起来,“娘,我哪里是那样的?他家始终低我家不止一等,他还无父无母,他不应该重视我一心一意对我吗?今儿个却算是说了实话,竟然觉得我看不起他。”

郁二夫人看着眼睛红肿的女儿,不知该如何劝是好,“你说你没看不起他,却总是不自觉地用家世压他,你觉得你低嫁了,他就该把你捧得高高的。他不捧,你们的矛盾不就出现了?”

“我,我若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何必委屈自己”,郁娴儿低声哽咽。

看吧,还是觉得不平,觉得只要自己嫁了,女婿的心里眼里就都得把她放在第一位,但是这个女婿,能力却是比那些宗门嫡子还不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低头?

郁二夫人叹了口气,拍着女儿的手道“别觉得委屈了,至少阿巍的后院里只有一个妾,还是你的陪嫁丫头,你婧姐姐,比你还晚出嫁半年,那裕阳候世子却已经收了五个美妾。有两个,还是侯夫人给的一对姐妹花。再说你别的手帕交,哪一个有你过得顺心自在?”

听母亲说这些,郁娴儿心里总算好过许多,但是想到怀孕的知意,还是愤怒不已。

“娘,你可知道,女儿早便察觉知意不可用,当初给她开脸之前,就赐了她一碗补汤。可是这个贱婢,竟然……”

郁娴儿的话在母亲的严厉瞪视下消了音。

郁二夫人才笑道“这又如何,你已生了长子,她愿意生就让她生,纵是生出个儿子来,也只是个庶子,你数数前面三百年名留青史的人物,有哪个是妾生的庶子?”

“可是阿巍他,和那些人不一样,只要是他的孩子,他都一样疼”,郁娴儿着急说道。

郁二夫人暗暗叹了口气,女儿真是被自己和她父亲宠坏了,却是不在意道“你爹何尝不疼你那些个庶弟,但是你看看,他们哪一个比得过你大哥?庶子嫡子的爹是一样,但是娘和舅家不一样,嫡母进门时带了多少嫁妆,妾进门时又带了什么?这便让嫡庶在根本上有了差别。”

郁娴儿还是不甘心,“她若是个茶杯一样的物件儿就罢了,但是她竟敢对我的丈夫生出心思,我……真恨不得她一尸两命。”

郁二夫人说道“你别多此一举,这后院里只你和知意一妻一妾,发生什么事都好查得很。”

郁二夫人见女儿不答应,又坐在床边劝了她好久才离去。

第二日上午,云诏带着一大家子,赵安国带着妻子儿子,以及郁家男客和一些不太重要的女客,三家三艘大船一齐抵达了泸州府东码头。

特地提早一天过来的郁二夫人便代替女儿将女眷们迎到家门。

她满脸笑容地拉着林氏说话,半点都看不出昨晚上劝过女儿回去时的丁点儿愁容。

未到中午,远在襄州的云家大姐、云家二姐也一起乘船过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她们的丈夫和新近结婚的儿子儿媳。

这两家一过来,知府后衙就更显得人声喧阗了。

下午时分,湖州赵家的四个舅舅也携带着妻子、老母到达。

时隔一年多,乐轻悠再次见到了两个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她长大了,舅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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