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奶奶”,乐峻笑着道,“这话您不是在我们和娘被分出去时就说过吧,孙儿一直记着呢。”
乐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两分,抬步回了屋里,再不想多看一眼这些个不孝儿孙。
乐金这才对乐进宝道:“一个妇人你都压服不住,瞧瞧咱乐家的孩子都被她祸祸成什么样儿了。”
乐进宝抬不起头来。
乐金冷哼一声,拍拍乐峻又拍拍乐巍:“好孩子,走吧,以后有事,尽管去找太爷爷。”
当初老二家的带着两个孩子被分出去他就没说上什么话,现在又看着另一个孩子被赶出去,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看着几个孩子走后,乐金跟兄弟乐银说了两句话,就回家去了。
这边,乐轻悠一行人还没到家,乐金的孙子乐显安就背着一袋豆子追了过来:“小峻啊,给这豆子拿家吃,眼看着深冬了,过不下去时跟叔言语一声。”
乐显安比乐老二小两岁,乐老二在时,堂兄弟两个也很处的来,乐老二夫妻去世这两年,乐显安也接济过乐峻兄妹俩,不过直接送一袋粮食的时候还真没有,毕竟谁家没有日子过。
乐峻摆手不要,“叔,我家有吃的。而且以后有二哥在,我和二哥还有方宴都是能出力的,还怕没有吃的吗?”
村里都知道小峻一个多月前去镇里捡了个孩子,乐显安看了方宴一眼,神情端正眉目俊朗,暗想说不定这几个孩子真能把日子过得更好呢。
他爷爷说莫欺少年穷,放在这几个孩子身上,是有道理的。
“咋能不要,你们三个小子能干那也能吃”,乐显安说着就把粮食袋直接放到乐峻脚边,“扛走吧,叔就不送过去了。”
乐峻只好笑道:“那我就收下了,明年夏天收了麦子用麦子还。”
乐显安听得苦笑不得,“你这孩子,快回去吧。”
回到家,乐轻悠就找伤药,然后拉着乐巍坐下让他脱衣服。
乐巍这才有种真实感,想到以后他都不用再回那个家,唇角不由微微勾起,也不扭捏,就在乐轻悠的注视下解开上衣。
上好药,乐轻悠找出来给乐巍做的另一身衣服,让他换上,这时光海进来叫吃饭,四人便说说笑笑地出去了。
第二天晨光未熹,乐轻悠就被哥哥叫了起来,现在她还是跟哥哥一起睡的,因光伯又打了两个床,方宴和乐巍一人一床,三张床摆在屋里的三个角,距离并不远,抬手就能够到。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小的原因,乐轻悠时常困得起不来,揉着眼睛一看,另外两张床都空了,乐轻悠不由问道:“哥哥,二哥和方宴哥哥呢。”
“出去准备吃食了”,乐峻笑着刮了刮妹妹的鼻子,一面把刚才伸着手臂暖好的薄袄给她套上,一面说:“昨晚上说好的,今天去镇里买东西,庆祝二哥成为咱家的人,都忘了?”
乐轻悠立即精神起来,笑道:“没忘”,推开哥哥:“裤子我自己穿。”
在这里没有弹性极佳的保暖裤,且她的棉裤还是哥哥怕她冷而特意让裁缝给加厚的,穿起来尤其地费劲,最后还是在哥哥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
外面,光海已经做好肉馅饼打好了面汤,肉馅饼使用他昨天在山上打的兔子肉做的,面汤就是简单的疙瘩汤,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过饭,浑身就都热乎起来。
因现在家里的东西多,又只有一个篱笆门,这次去镇里,清一就没去,又恢复邋遢的他靠在太阳照到的墙角道:“我在家看家吧,不过小轻轻啊,回来时给我带两斤卤牛肉。”
牛的宰杀一直是需要得到官府批准的,所以牛肉的价钱远远高于其他肉类,不过乐轻悠没嫌贵,这次多亏清一二哥才能到她家来,就点头道:“好,一定给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清一笑道,砸吧砸吧嘴,“那就再来二斤酒吧。”
…
虽是清晨时分,路上三三两两结伴去镇里的人倒是不少,有卖自家东西的也有买东西的,看见乐峻一行,无不露出几分同情的目光,待他们过去后,就小声议论起来。
乐轻悠耳聪目明,自然把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有人说是乐巍八字不好时,她有些担心。
清一没说二哥的八字不好,但到底用八字做了借口,不知以后会传成什么样子。
乐巍昨晚就听堂弟说了他们为了让他离开乐家做的这些事,此时见轻轻垂下头,想是后面那些话让她不舒服了,虽然那些人说的是自己,乐巍却没觉得什么。
他牵起乐轻悠的手,笑道:“轻轻别多想,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这时光海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议论声小了些,他蹲下身,对因穿着棉衣棉裤而走路笨拙的小姑娘道:“小姐,我来背着你,咱们快点走。”
乐轻悠听到后面的议论又转移到光海这个被他们收留的人身上,就没犹豫地走过去趴到他背上。
光海背着乐轻悠,比拿一东西还轻松,三个少年又都是长腿大步的,不一会儿就走出老远。
方宴看了看光海背上乖乖巧巧的乐轻悠,也想背,他本来是想走一会儿看轻轻累了再背她,没想到被光海给抢了先。
“光伯,走了这么远您一定累了”,他走在光海左近,说道:“我来背轻轻吧。”
主子已经差不多到自个肩膀高,能背动这轻飘飘的小姑娘,可是哪有下人在让主子受累的理?光海就说:“少爷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