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乐轻悠出门时,已经是不牵着方宴就走不成了。

乐巍提着黄豆跟在他们后面,随即关上屋门,去磨豆子前还对乐轻悠道:“轻轻,在外面待一会儿就回屋。”

“知道了”,乐轻悠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

后院,乐峻和光海正在清理又扩大一圈的鸡圈,看见妹妹小球一般滚过来,不由笑道:“轻轻怎么出来了?哥哥清好鸡圈就回去教你认字,快回去。”

乐轻悠觉得自己现在想看个才简直比唐僧西天取经还难。

“哥,我要去看棚里的菜,冻不着的”,她喊道,鲜有的带上了几分小女孩儿的娇气。

乐峻见妹妹穿得厚厚的,很放心,便不再逗她,转而继续跟光伯商量这两天在家里给清一再起一间草屋的事。

眼看着要下雪了,不能再让清一住到山里,而且这些日子,清一对他们的照顾,乐峻心里很清楚,丝毫不参杂半点坏心。

光海也没看出清一有什么不一样的,听乐峻说给他建个屋子,想了想便同意了,说吃过饭就去村西头河边挖沙泥脱坯。

乐轻悠跟在方宴身后,先进了那半亩萝卜棚,一进去就是满眼绿缨,绿缨下面是红红的高出土面的萝卜,深吸一口,微寒的空气中尽是胡萝卜特有的清新味道。

“真好”,乐轻悠不觉向前跨了一大步,差点没有绊倒,好在方宴及时拉住了她。

但乐轻悠还是觉得有些丢人,她扯了扯身上的袄,想到方宴和乐巍都是为自己好,到底没说什么。

方宴蹲下身,让乐轻悠坐在他一条腿上,一边给她整理刚才弄乱的围脖一边说她:“天天过来看这些萝卜,怎么还跟第一次看见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早晨来看萝卜,闻到的味道不一样”,乐轻悠说着,伸手板了板边上的一个小萝卜,“比你的手指头都粗了,那些鸡粪也沤得差不多了,今天中午我们掀开棚子,给它们上肥。”

方宴无奈地应声好,看着她白白净净眉目如画的小脸道:“我家轻轻本该是一个香喷喷的小女娃,怎么喜欢这些?”

说起来,那些鸡粪要怎么沤,也是她跟着鼓捣的。

乐轻悠:“我回去洗洗手,还是一样香喷喷的”,说完,才察觉自己这话有多幼稚,忙从方宴腿上跳下来,跑去看胡萝卜的长势。

方宴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起身跟上她。

磕磕绊绊地看完萝卜,乐轻悠又去看了旁边棚子里的菜,这个棚子里种的都是不当季的菜蔬,黄瓜豆角还有一片韭菜,因此在这个只有一分地的棚子中足烧着两盆炭。

这里的炭盆是光海看着的,从早到晚没断过,十分暖和,大半个月前种上的豆角已经爬了满架,有些还零星地打了花苞,旁边的一畦韭菜更是绿油油的,黄瓜却是才刚冒芽。

乐轻悠看了一会儿,又想铲韭菜,跟方宴说:“我想吃韭菜炒鸡蛋。”

方宴怎会看不出来她是喜欢在这长满蔬菜的地方转悠,没说什么,给她将外面的大棉袄脱了,才拿起棚子边放着的一个小铲子递给她:“玩去吧。”

在这过于温暖的棚子里待不到半个时辰,乐轻悠就被套上大棉袄二话没商量地给抱了出去,完全没有反抗力气的乐轻悠暗想,还是得快点长大,才能行动自由啊。

早饭时,乐轻悠直接喝了两碗饭,弄得一桌子人都好笑地打趣她:“平时吃一碗都难,今天怎么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

乐轻悠放下碗,觉得实在吃不下了,才没伸手去拿馒头。

“吃得多长得快”,她这么说。

方宴听了,忍笑不止。

一家人吃过早饭,太阳也将浓雾冲散,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乐轻悠获得了自由活动的权利,照例先喂过鸡,然后便钻进暖棚内忙碌起来。

雪见紫被她放在种蔬菜的那个棚子中,每天中午才会搬出来让它晒晒太阳,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照料,这株雪见紫蕴满了蓬勃生机,枝顶头结了蒂。

乐轻悠知道,不出十日,它就要开花了,经她观察,现在正是给雪见紫分株的好时机。

她没有准备花盆,便决定直接将雪见紫移栽在暖棚中两株,分出两株后,完全不会影响雪见紫的长势,因此,乐轻悠动起手来半点不含糊。

分好株她也累得满头大汗,正要脱掉贴身的小坎肩,方宴寻了过来。

“轻轻”,他快走一步按住乐轻悠的手,“出汗时不能脱衣服,走,回屋里去,待会儿汗下去了再换衣服。”

乐轻悠想起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降热特效药,一个小小的风寒都会被普通百姓人家视作大敌,当下只能忍着不舒服乖乖听话。

前院儿厨屋,乐巍和乐峻正在煮磨好的豆浆,他们要做豆腐。

腾腾的白烟从厨屋冒出来,时而又有雀鸟叫声从院外的树枝上传来,显得安静而又颇具生活气息。

乐轻悠到屋里下了汗换好衣服,就跑到厨屋来了,自打二哥到他们家后,就经常做些耐放的吃的东西,乐轻悠很喜欢这种忙碌,常常忙完自己的事便过来帮忙。

见妹妹过来,乐峻把刚才给她冲好的芝麻糊端到小桌子上,又给她端来一个小凳子:“轻轻来的正好,今天的芝麻糊还没吃。”

乐轻悠:“……”

“我在这里面加了些糖”,看她不想吃的样子,乐巍笑说道,“应该很好吃吧。”

作为一个伪小孩,乐轻悠实在没有,不过三个少年每天都想法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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