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道说:“回皇后娘娘,这才是那晚和那位公子在一块的姑娘,这声音小道听的出来。”
其他二人亦是如此附和。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安乐与娴温的尤为精彩。
淑妃娘娘先坐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怎么可能,那之前说了这么久,和颐为何毫不辩驳?定是你这贱婢为了救主,混淆视听来了!”
菱月继续哭戚戚道:“公主那夜和桑晴去了戏楼听戏,怕落人口舌方才不敢乱说……”那夜和桑晴去了戏楼的是菱月,为了骗过凌叔遣派跟来的府卫。因我与菱月身形十分相似,一般人绝对无法分辨。我心头一松,整个人瞬间缓和了下来,方觉太阳穴处突突直跳。
淑妃娘娘骂道:“贱婢住口!让她自己说……”
我微微抬头,望着上方缓缓滑下一颗泪,哽咽半晌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和颐无话可说。”
淑妃娘娘正要开口,门口传来一威严之声道:“够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慌忙离座行礼,皇后娘娘也起身下了玉阶来迎。
皇帝在半道上携了把兰嫔娘娘后,与皇后一道坐在了主位之上,皇后娘娘侧坐在一旁。
皇帝已四十有余,但因保养得当,看着也就四十的模样,还有几分生龙活虎的精神头。
他坐在上头抿了口茶,拧眉道:“一天到晚的,没个自在。”
皇后娘娘正要说话,见皇帝抬手示意便忍了下来。皇帝看着底下不怒而威道:“朕在外头听得差不多了,一件小事闹得满宫不宁。”
皇帝指了指翊王道:“一个奴婢罢了,大大方方地向和颐要了便是,何必躲躲藏藏地假正经,叫人贻笑大方。如今还连累和颐声名受损,你看你办的这些事!”
翊王殿下诚恳道:“儿臣知错,事后必定向和颐妹妹登门谢罪,求娶菱月。”后四个字有如刀剑直刺入我的心里,疼得握不住拳。
皇帝不悦道:“才出了事,还不知忌讳,登什么门,煦王府的门槛你迈的进去?你要如何谢罪都是你的事,自己一边想去。”
翊王殿下恭声道:“是。”随后退在一边。
皇帝又斜了眼底下的太子道:“你又干嘛来了?朕案上的则子都快压折案腿了,你的东宫就那么清闲?”
太子殿下恭谨道:“儿臣知错,儿臣这就回去处理公务。”
皇帝不耐地摆摆手道:“别踢一下动一下,不在乎这一时两刻,先坐着。”
于是太子又坐了回去。
皇帝又指了指安乐道:“去,把和颐扶起来。”
安乐愣了一瞬,随即低头敛了怒意,勉强牵起一丝笑正要起身。她母妃便跳出来说:“陛下,此事还不明朗,怎能轻信一个贱……奴婢的话?”
皇帝注目淑妃须臾,淑妃立马扛不住,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只听皇帝道:“朕不止听了一个奴婢的话,还听了他们三个人的,那三个人不是你们找来的?是不是还要朕问问那卖灯的妇人,什么叫‘不想冤枉好人’?”
此话一出,淑妃与安乐瞬间煞白了脸。连娴温也是一脸惊色,只一瞬便以扇掩鼻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