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景来得很快,进来就熟稔地和闵柔打招呼:“闵教授。”
闵柔一脸惊讶:“徐暮景,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干起了这个?”见姜姜一脸意外,简短说了一下,“我以前在南川大学任教,徐暮景是我们金融学院的学霸,那时还是美国伊利诺理工大学的交换生。”
姜姜意外地望了一眼徐暮景,他没有看她,只是回应闵柔:“闵教授过奖了。说您的事吧。”语气里似乎带了点隔阂,像是不想重提当年之事。
闵柔也只是一句带过罢了,回到正事也还是熟稔的语气:“既然是你,我的委托你不接也得接了哈,价钱方面不和你讨价还价,和周淮南给的一样。对了,还叫我闵姐就是。”
徐暮景从善如流:“闵姐,这个事情我们不需要搞那么复杂,我有几个问题,您坦诚和我们聊一聊,您想要的答案我们会帮您查清楚。”
“好,你问。”闵柔很配合。
“你和周先生没有孩子,有没有去检查过,是谁的问题?”
“这个……没有,阿南不让我去检查,说是没必要。”
“周先生是什么时候提出离婚的?”
“两个月前。”
“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比较特别的事?”
闵柔回忆了一下,说:“有两件。第一件,我妈妈建议我们领养一个孩子,他很不开心,以加班的名义在公司睡了几晚。另外一件是,我偶遇了大学校友,在咖啡馆聊了一会儿,他撞见了,当天晚上回来就和我提了离婚。”
“大学校友?”徐暮景推测,“陆觐然?”他还记得那个体型威猛的军装男人,在得知闵教授结了婚时,那一脸的怅然若失。
闵柔点头,又说:“但是阿南要离婚和陆觐然没有关系。我知道绝无关系。”
徐暮景点头,继续下一个问题:“公司财务状况,你是否有了解?”
“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他的身体状况?”
“非常好,几乎从来不生病。”
后来徐暮景又陆陆续续问了一些问题,最后说:“闵姐,情况我已经有了初步了解,等我和助理回去商定方案后再联络你,可以吗?”
闵柔颔首:“请尽快。”
出了窑坊后,徐暮景问姜姜:“有什么想法?”
姜姜回想了一下,“综合来看,我觉得周淮南可能另有隐情。听闵柔说,我们是周淮南请来的第三波劝说她接受离婚的,一个铁了心要离婚的男人,多半不会如此温和。”
“你们女人多半爱幻想爱情。”徐暮景不认同她的观点,且有鄙视意味,“我更倾向于周淮南心怀鬼胎,而闵柔过于自我陶醉。”
姜姜立即反驳:“一个心怀鬼胎的男人会愿意在离婚时净身出户?别忘了,你已经确定他所谓遇到真爱是假的。”
“确实蹊跷。”徐暮景干脆停下步子,“但闵柔那种迷之自信,总让我觉得悲凉。发现没,我提的每一个问题,她的回答都倾向于肯定,并且用词很绝对,绝无关系、不会有任何、几乎从来不。感觉她对周淮南有种盲目的信任,但周淮南是否有她想象中的爱她,还有待商榷。”
姜姜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直接找周淮南摊牌。”
“这怎么行?”
“这是最简便迅捷的方法。闵柔只要知道他坚决要离婚的真正缘由,她就同意离婚。”
“你既说他心怀鬼胎,他又怎会坦诚告诉你?”姜姜持怀疑态度。
徐暮景倒是胸有成竹:“他可以编一个闵柔会信服的理由。”
姜姜目瞪口呆:“徐暮景,真没想到你为了完成委托,居然可以做这么卑鄙的事情。”
“卑鄙吗?”徐暮景不以为然,“我只知道,闵柔离开周淮南,是件好事。”
姜姜忽然定定地看住他,惊骇地冒出一句:“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不会是闵柔吧!”
徐暮景像见了鬼一样瞪着她:“你的联想力真的太丰富。”
“是你表现得巴不得他们分开好吧!”
“我是基于事实基础做出的判断。一个铁了心要离婚的男人,就算背后有隐情,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
而当两人到达周淮南的公司,却被告知,周淮南已有数天没有到公司了。
徐暮景马上打电话给闵柔。
闵柔说:“他出差了。”又说,“我的事,也不是那么急。”
无功而返,两人干脆回了咨询社。
无事可做,徐暮景挽起袖子修理花木,姜姜登陆微博,给那位女士发了闵柔的电话号码。
几天后,那位女士终于给她回复了一条信息:【树洞君,我联系了你推荐的那位教授了,颇有助益,非常感谢。】
姜姜如释重负。
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她总算心安。
数日后一早,周淮南出差归来,主动致电徐暮景,让他到公司一趟。
姜姜和徐暮景过去后,周淮南拿出另一份委托,交代:“一个月之内,如果我发生什么事,请你,安抚一下柔柔。之前的委托,取消,余款今日到账。”
姜姜和徐暮景面面相觑。
徐暮景开口:“周先生,实不相瞒,闵姐委托了我调查你非要离婚的真正原因,不管有什么难处,你何不与她坦诚相告?”
周淮南一震,又有些颓然:“不必了,她很快就会知道。你曾经是她的学生,请你看在这个情分上,安抚好她。”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