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喝道:“如果你们下次再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带上你的人,快滚!”
那个将军如蒙大赦,带了几个受伤的士兵,瞬间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中。
徐至和慧风发现村上大部分房屋都已被大火焚毁,留下的都是些断墙残垣,村上几乎没有青壮的男子,都是些老弱病残,妇女儿童。经过这次浩劫后,村民们也死伤过半,十分凄惨。
眼看天黑了下来,徐、慧二人向村民们借了一间稍完整的屋子,打了地铺,生了一堆火,准备吃些干粮,早点休息。
徐至和慧风正准备吃手中的干粮,猛地发现黑暗中有双贪婪的眼睛一直望着他们,不断传来咽口水的声音,两人同时喝道:“是谁?”
徐、慧两人等那人从黑暗中腼腆地走出来,才发现是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姑娘。那姑娘不过十五六的年纪,长了一个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身体轻盈,长的十分秀丽。
徐至、慧风二人没有想到不速之客竟然是一位美丽的姑娘,两人都红着脸,不再说话,算是对刚才在语言上的唐突,向姑娘表示了歉意。
徐至见那少女颤巍巍站立不安,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姑娘是谁,怎么在这里,吃饭了没有?”
那姑娘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慧风见那姑娘长的十分可人,顿时话也多了起来:“是啊,姑娘,如果不介意,要不和我们一起吃点吧?”
那姑娘想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她见徐、慧两人虽然年青,但也不像坏人,也没有和他们客气,怯生生地拿过慧风手中的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时吃的太猛了,还伴着阵阵咳嗽声。
姑娘吃完了饼,才慢慢道出自己的身世,姑娘姓周,叫沅芷,原是东都洛阳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父亲去世,家道中落,母女二人决定去岳州投亲,哪知路途艰难,母亲在途中生病去世,周姑娘身无分文,靠乞讨为生,一路南下,才辗转到了这里,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周沅芷说着说着,不禁泪如雨下。
徐至问道:“周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周沅芷道:“小女子能有什么打算呢,现如今兵荒马乱的,去岳州路途遥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那里?”
慧风担心道:“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周姑娘身无分文,一个人去岳州,如何使得?”
周沅芷摸了摸眼眶上的泪花,无可奈何地说:“小女子不去岳州投亲,又能去哪里呢?”
慧风连忙劝道:”如果姑娘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同行去洛阳吧,或许你洛阳老家那还有亲友?再说我们还有一些干粮和银两,带上你一个姑娘家应该没有问题,徐大哥,你说可好?”
周沅芷拿着含泪的双眼,偷偷看了徐至一眼,轻声叹道:“与你们同行回洛阳,这如何使得?”
徐至见那姑娘孤苦伶仃的,也动了恻隐之心,劝道:”慧师弟说的有理,周姑娘你不必迟疑,我们兄弟俩也不是坏人,你如果信的过我们,就和我们结伴而行,回洛阳吧,一路上大家彼此也有个照应,总比姑娘孤身一人去岳州要强。”
周沅芷见徐至满脸的真诚,没有再说话,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清早,周沅芷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梳洗完毕,就跟随徐至和慧风,告别了村上的人,继续赶路。
三人又向北走了几天,餐风饮露,十分艰苦,眼看离蔡州城越来越近了,路上的行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一天北风凛冽,天上彤云密布,三人顶着鹅毛大雪走了近一天的山路,周沅芷远远看到前面驿站路口有一个挂酒幌子的客店,连忙招呼徐至和慧风两人:”徐大哥,慧大哥,前面不远有家客店,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该店歇息?”
徐至还没有答话,慧风抢先回道:“周姑娘,好主意,我们要两间上好的客房,最好有杯热酒或热水什么的,暖暖身子。”
三人进了客栈,跟伙计要两间上房,哪知道客栈早已客满,仅剩下一间客房,两人没有办法,只好同周沅芷商议,哪知周姑娘并不在意,还是徐至细心,毕竟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对慧风建议道:“要不,我们兄弟二人晚上通宵不眠,陪周姑娘说说话。”
于是三人跟着伙计进入了一间地字号房。他们进入房间,刚放下肩上的包裹。徐至突然看到门缝外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飘过,径直进入了他们隔壁的天字号房,正是朝廷大内的鹰击将军云飞扬和他的几名随从。
云飞扬显然是喝了很多的酒,在房间里发起了牢骚:“这鬼天气正冷,一路跋涉可把本将军累坏了,周宸,你小子过来给本将军捏捏肩,揉揉脚!”
那个叫周宸的将军正是当年打伤徐至的侍卫,周宸赶紧上前跪倒在地,小心地帮云飞扬揉捏按摩起来。
云飞扬似乎十分惬意:“周将军,大家都知道你小子的猛虎掌法刚劲有力,没有想到你这按摩的手艺也不错啊,比起我们长安城万香楼的姑娘,竟然丝毫不输给她们。”
周宸献媚道:“云将军代表朝廷办事,侍候云将军是属下分内之事!”
云飞扬笑道:“本将军手持万岁的金牌令箭,这一次润州之行总算是功德圆满,地方的招待还算殷勤周到,只是在鄂州,长蛟帮的几个水鬼竟然挡本将军的驾,跟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