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齐扶住顾南镜摇摇欲坠的身体,逐渐回神,蹙眉想着刺激是谁刺激了任天源。
手术室的灯亮的刺眼,他发现顾南镜的情绪很激动,哭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一点都不像她,之前她也会哭,但事那种小声抽泣,绝对不像现在哭的这么歇斯底里。
“南镜,叔叔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昏迷的我早上过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顾南镜忽然想到了顾北迁,在那一场感情的游戏里,她满盘皆输,最后,还赔上了父亲的健康,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犹如遭受了灭顶之灾,半天才反应回来,几乎咬着牙开口“都是顾北迁,要不是他过来,我爸也不会昏倒,都是他刺激的我们家真的欠他们顾家的”
当年,任天源给顾思言卖命,最后出事的时候,惨遭抛弃,然后被顾北迁趁机打压,他成了替罪羊,受了牢狱之灾。
而今,再次因为受到刺激,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要经历那种痛苦
“我爸已经经不起刺激了,可是顾北迁非要过来,还口口声声说要解释根本是见不得我们家好但凡他为我们着想,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我爸一看到他就受了刺激,肯定还是在怨当年的事,他为什么还有过来招惹我们”
顾南镜似乎无法承受更多的狂风暴雨,父亲一有点风吹草动,她立即战战兢兢。对顾北迁,只剩下滔天的恨意,要不是因为他,父亲不会再次昏迷
此刻,站在手术室外,无比忐忑无比仓皇。
陆朝齐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怔愣了一会儿,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南镜,事已至此,再纠结那些也没有用了,你要振作一点,任叔叔的情况还不知如何,你要是倒下了,他怎么办”
眼前,他只有激将法可用,难道要顺着她的意思,去抨击顾北迁吗
虽然他心中也恼恨顾北迁过来捣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向前看。
“我原本还留了一手,等以后查清楚我爸的事,再对方顾北迁,谁知道他反而得寸进尺,以为我们一家都是软柿子吗,难道他还觉得我是小孩子,只要他说什么我就相信”
顾南镜的声音忽然转为阴狠,不再哭泣,如同变了一个人。
陆朝齐最不想看到她黑化,眼神从她身上移开,正在想用什么引开她的注意力,忽然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眼前一亮,“手术结束了”
“任天源的家属过来一下。”主治医生已经认识了他们,一出来就朝他们喊了一嗓子,人头也不回地走向医生办公室,脚步略微有些虚浮,可见刚才的手术的卖力程度。
“我们去听听医生怎么说。”陆朝齐连忙拥着顾南镜走过去,顺便分散她的注意力。
“医生,我爸他到底怎么样”
一进入医生办公室,顾南镜马上问出来,十分急切。
医生却罕见的皱眉,语气有几分不悦,第一次没有那么客气,“我记得反复和你们叮嘱过,不要刺激到病人,他情绪很不稳定,之前突发脑溢血,脑部神经受损,上次手术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结果一个礼拜不到,他再次受到刺激,一次比一次严重,要不是他意志力强一点,早就一命呜呼了”
身为医者,他最不喜欢病人家属不遵守医嘱,哪怕对方是本市赫赫有名的陆氏大公子,他也毫不留情面。
顾南镜脸皮薄,他的话音一落,脸立即红透了,之前没有休息好,脸上有些青白,现在的脸色既狼狈又羞愧,非常复杂。
陆朝齐见此对医生点点头,先是感激他们的付出,“这次要是没有你们的医者圣手,任叔叔的情况想必不会乐观,可是忽然有不受欢迎的人来探视,我们都始料不及,他受了刺激,所以情绪难免激动一些,以后,我们一定注意,要是贵院可以通融,我在病房外面安排两个保镖,及时避免陌生人前来打扰。”
“我也不是阻止其他人过来探望,但是病人的情绪不稳,身体虚弱至极,必须妥善保养,他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这次侥幸脱离危险,下次,我们正的不敢保证。”
静默了一会儿,医生缓缓说道,他眉眼严肃,同陆朝齐说的明明白白。
倒是一直安静的顾南镜率先反应过来,她忍住晕眩的感觉,扶着顾北迁的胳膊,挤出笑容“辛苦医生了,您的话我记下了,以后,绝对不会让我爸再受到任何刺激”
她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原谅顾北迁,更能不会让父亲和他见面,她自己也不会和他联系,以后,他们还是做一对仇人好了。没有情爱,只有仇恨
“唉,病人一直有心理和脑神经的疾病,这么多年一直在吃药疗养,他的底子很差,不能再折腾了。你们家属,还是多费心一些。”
顾南镜听着医生的话,不听点头,眼睛渐渐湿润,父亲没有性命之忧,她好像得到了解放,身体一防空,脚下立即没有力气,出去的时候险些跌倒,幸好有陆朝齐扶着。
任天源这次清醒过来的时间更晚,看着守在病床前的人,已经起了干皮的嘴唇,一个劲的颤抖着,直到有人推开房门,他才叫出声,“朝齐,带南镜带她回去休息,我自己能行。”
说完这番话,几乎要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几乎在他刚说完的时候,顾南镜已经醒了,她立即撑着坐起来,“爸,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
她作势要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