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阳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突然会这样笑。
只是还没开口问他，他却已经提前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习惯把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别人的意见好像从来跟你没关系。总是一个人奋不顾身往前冲，有意思吗？是不是你觉得把别人留在外面，或者是留在后面，就真的安全了？”
当时那一次任务，刚刚的情景基本上差不多。
他也是让他们留在后方，自己一个人去前面打探消息。
却没想到敌人是从后面包抄的，呵呵……
“你……你是谁？”
秦慕阳现在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不敢确定。
之前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怀疑，现在……基本上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只不过那一次不是已经宣告他去世了吗？他们找了这么久，找到他的尸体。
怎么现在？
他突然想到之前邮箱中收到的那一封邮件，那一个邮箱，是他还在部队上用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些年更是已经换上新的。
早就不曾打开，然而这一次，通知他这边会有交易的邮件，就是发到那个邮箱里面的。
如果不是他，又有谁知道那个邮箱是他的？
“秦慕阳。”
这样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你？”
“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我是谁？”
“程念恩。”
秦慕阳想都没想，直接叫他的名字。
“是你，是你对不对？之前一直给我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你？”
“呵呵……”
他依然还是开口笑着。
“念恩，如果真的是你，我很开心能够再一次看见你。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你说我过得好不好？”有家乡不能回，有记忆却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明明对藤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愤恨得不得了，却要假装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
现在算起来，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家乡的人，没有见过部队上出生入死的兄弟？
大概七年吧。
就他记得的来说，这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人一辈子有几个七年？
当年他们全部离开，都以为他在那一次任务中葬身。
殊不知，他跟着河流一起往下冲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小村落。
也就是在那里，同时存活下来的藤也跟他在一起。
只不过自己受了重伤，醒来是在藤之后。
听他们说，自己足足昏迷了三个月之久，三个月，足够他重新整理自己的队伍。
本来留着他是想后来进行折磨，还想从他口中打探更多军方的消息。
他早已料定他们想做什么，所以直接假装失忆。
本来以为他们会把自己直接做掉，却没想到藤却突然改变主意，说要把他留下来。
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把他培养成一名职业的杀手，在最重要的时候有个用处。
特别是在对付秦慕阳的时候。
所以秦慕阳来到云南之后的交易，很多都是他看着进行的。
他一直都隐藏在暗中，表面上是在帮助藤，但其实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帮助军方。
想把这一伙人一网打尽，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他也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但还是晚了一步。
“念恩。”
秦慕阳叫了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要跟他说什么？说自己当时也昏迷了很久，等醒过来的时候，只能默认结局。
说自己当时冲上去的时候，也发生了意外中了一枪？
好像这一些说出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次就让我来换你好不好？你从这边出去，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这一次就让我来代替你。”
“秦慕阳！”
他声音突然变得很大：“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难道所有的人脱离了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思维吗？难道没有你，我就不能逃脱这个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