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给秦岭科普了半天,才让她明白印地语是印度人说的话,跟美国印第安人没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把美国原住民叫印第安人,英语词儿都差不多?”秦岭又有问题。
钟跃民道:“这事儿得说说地理大发现时代,有个叫哥伦布的西班牙人,这哥们儿当年是奔着印度去的,结果在海上漂了好几个月,到了美洲大陆了,他以为到了印度,就把碰见的原住民叫印第安人了。”
“凭什么啊?”秦岭有反对意见了,“凭什么人家美洲原住民要让一个西班牙人命名啊?而且全世界都要接受?”
钟跃民懵了一下,这丫头还挺有反抗意识,“人家拳头大呗,拳头大就有话语权,他说什么所有人都要认。”
“那国家跟国家之间不就成了街头小流氓了?”
“其实还不如小流氓呢!”钟跃民道:“街上小流氓还有道义,再不济还有国法约束,那些个强国大国可没有约束,想制裁你就制裁你,想打你就打你,比流氓还流氓!”
“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吗?”秦岭有些不信,“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
“骗你做什么?”
“那你说说咱们中国,照你这么说咱们也是流氓了?”
“都一样,所有国家都是流氓,只是咱们现在还比较弱,是个地位不怎么高的流氓罢了,但是其他流氓也不敢轻易朝咱们呲牙。”钟跃民道。
“为什么?”
“咱们能打呗。”钟跃民笑道,“咱们在朝鲜把联合国军打得坐到谈判桌上,那可不是一般流氓能做到的。”
“看你那样儿,把自己国家叫做流氓还这么高兴?”秦岭好笑道。
“唉!就是高兴!”钟跃民道:“要是什么时候咱们能变成超级流氓,我就更高兴了!那就说明咱们国家强大了,谁也不敢欺负咱们了!”
“超级流氓?”秦岭惊掉了下巴。
“嗯,超级流氓,现在世界上就苏联和美国能称得上超级流氓,英国、法国算是大流氓,咱们上个月刚刚重新成了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勉强算得上中流氓吧。”钟跃民道。
“那凭什么咱们是中流氓,不是大流氓呢?”秦岭又嫌弃中国只是个中流氓了。
钟跃民道:“就因为咱们还不够强嘛,这常任理事国都有一票否决权,咱们中国到现在都用的不多,动不动就是弃权,这说明咱们对其他几个大流氓还没有正面硬钢的能力,只能暂避锋芒,默默发展。”
“那什么时候咱们能成大流氓,甚至超级流氓啊?”
“等咱们这代人老了,应该就行了。”
“咱们能看到吗?”秦岭有些兴奋道。
“当然能了!”钟跃民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看流氓?”
“嗯。”
“其实现在就能看到。”
“在哪里?”秦岭还沉陷于钟跃民的流氓论,脱口而出。
“不是在这儿吗?”钟跃民指指自己,坏笑道。
“啊?”秦岭这才醒悟,气得直捶钟跃民。
钟跃民一边躲着,一边哈哈笑着,嘴里还唱:“我是流氓,我是流氓······”
······
“跃民,你这是往哪儿开啊?”
“你好不容易放假,当然是带你回家了。”钟跃民脚下踩着油门,沿着长安街一路驶过。
秦岭的注意力很快被车外的天安门给吸引了,全然顾不上钟跃民要带她回家的心思了。
“终于又看到天安门了!”秦岭摇下车窗玻璃,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看着。
钟跃民放慢车速,“到北京当兵都没有回来看过?”
“没有!”秦岭点点头,“我们部队是守卫南苑机场的,更是保卫首都的,可这却是第一次看见天安门。”
“那你们部队领导也太没劲了!”钟跃民道:“好歹也让你们来参观参观哪!”
“不光是我,我们连队战友一个都没有来过,有个班长是外地的,当兵三年了,都没有进过城,也没有看过天安门。”秦岭轻轻道,“去年回家探亲前,一直找我问北京城什么样,天安门什么样,她怕回老家,村里人问她,她说不上来。”
钟跃民有些默然,将车速放到最低,让秦岭静静地看着。
其实不光是他一个,长安街上行使着的车,在经过天安门时都将速度放到最低。
“你上次来天安门是什么时候?”钟跃民问道。
“我上次来看天安门的时候,是和我爸爸一起来的,那时候我才九岁,他牵着我的手,那天我觉得特别开心。”当车驶过天安门时,秦岭轻轻道,“那时候我刚从外婆那里到北京来,我以为我们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结果爸爸娶了别的女人,我自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钟跃民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
“没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是那个伤心的小女孩儿了。”秦岭笑着看着钟跃民,“这次和你一起来看天安门,我很开心!”
“有机会,咱们去天安门广场上走走,手拉着手,慢慢看。”钟跃民道。
秦岭甜蜜地点点头,“嗯。”
······
“小手。”
钟跃民推门进屋的时候,小手果然在屋里,拿着放大镜正在研究陶瓷片上的花纹呢。
“跃民哥!”小手迎了出来,陡然又看见穿着军装的秦岭进来,顿时有些拘谨起来。
“愣着干嘛?叫人哪?”钟跃民指着秦岭道:“这就是你平时叫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