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久上楼之后,店小二径直带着她,到了二层最为靠里的房间。
房间门口,店小二扣了扣门。
“先生,您之前吩咐说过的那位小姐来了。”
“好,你在门口守着,莫要让外人打扰,让她进来吧。”
进入房间,顾念久看到了坐在桌旁,正在翻看医书的玄普先生。
玄普先生看到她进来,先开口道:“念久小姐,山谷一别,数月不见了,念久小姐的身体还好么?”
“是啊,好久不见,劳烦先生记挂,我一切都好。”
寒暄了几句,念久直接就表明了来意,“听刚刚那个店小二所言,先生莫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此找您?”
听念久这么问,玄普先生放下医书起身,从床边取出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念久。
“这是公子走之前,托人送到我府上的,念久小姐回去看过,便会知晓了。”
接过信,念久红着眼眶,声音颤抖地问道:
“先生,我知道,平生的身份不简单,但我还是想问您,他这次,是否是去了什么危险之地?可否有性命之忧啊?”
玄普先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念久小姐,公子去了何地,有何使命,均属于朝廷机密,自然是不会向我透露,鄙人无从知晓。”
顾念久将那封信握得紧紧的,良久,她拂去了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声说道:
“打扰先生了,念久告辞。”
语罢,顾念久转身离开,玄普先生叫住了她:
“念久小姐,公子是个为情孤注一掷的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但对你,他都是情起极深,一往而终的。”
项王城正殿
吩咐着奴才唤来了舞姬,顾平生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宇文招,退到了一边,等着伺候。
站在一旁,顾平生观察到,项天呈与仁城王、勇城王三人在席间,多半都是各自吃各自的,鲜少有交流,就是当舞姬跳得特别精彩的时候,三人才会齐声合彩,顺带互相敬酒。
看那仁城王,貌似是有心事,偶与项天呈对视时,眼神飘忽,甚至还微微有些躲闪。
再看勇城王,宴席全程手不离佩剑,就算是向项天呈敬酒,也只是暂时放下,待落座后,就立马接着握紧,瞧着貌似是十分紧张似的。
宴席过半,陈公公上来,着人换了几样新菜,又命人送来了一只烤好的全羊。
这全羊烤得外焦里嫩,滋味飘香,是漠北之处,待客接宴的重头菜。
由于大王们要享用这烤全羊,陈公公退下时,将那些舞姬一并带了下去,只留下了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哥,说是特意选出来,伺候各位大王享用美食的。
那小哥虽然身形瘦小,但用刀分起羊来,却是十分麻利,他手起刀落,全羊被分得十分整齐,颇有点庖丁解牛之意。
等小哥除骨切肉之际,项天呈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接着说道:
“今日,我单独叫了你们二人前来,你们可知道,是为何事啊?”
听项天呈这么问,仁城王与勇城王纷纷摇头,道不知。
见此,项天呈又说了句:
“义城王私自练兵,意图谋划推翻本王五部之首的位置,这事儿,想必你们都有所知晓了吧?”
项天呈此话出口,话音还未落,仁城王手中的酒杯,就跌落于手,酒洒了一身,他起身,略带尴尬地向项天呈解释道:
“大王,近日我城政事颇多,接连几天处理下来,你瞧,我现在连个酒杯都端不稳了。”
“哦?那还真是辛苦仁城王了。”
“为大王分忧,应该的应该的。”
此时,位于殿上的项天呈,眉头紧锁,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见此情况,顾平生走上前去,俯身帮仁城王,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酒渍。
就在他俯身擦拭,仁城王衣服上未干的酒渍之时,原本那个在殿中,持刀分割羊肉的瘦弱小哥,突然抽出藏于身后,掩于衣襟之下的锋利弯刀,朝着大殿之上的项天呈刺去。
由于这刺客原本的位置,就在仁城王所坐之位的正前方,所以谨慎的顾平生,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刺客小哥的异常。
待那小哥抽出弯刀之际,顾平生迅速反应,大喊了一句“小心”,以提醒殿中之人,注意危险,随后冲上前去,飞起一脚,将那个意图刺杀项天呈的刺客踹倒在地。
由于事发突然,顾平生的这一脚,用的是内力,力度不算小,那刺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握着的弯刀,也飞出去了很远,直直的插在大殿的柱子之上。
宇文招紧接而上,一把按住了跪倒在地的那个刺客,刺客原本还想起身挣扎,宇文招又在他的膝上补了一脚,用力将其按下。
这时,项天呈起身,拔下了那把弯刀,拿在手里瞧了一瞧,又扔在了地上,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
“义城王城卫的专用佩刀。”
听他这么说,勇城王愤怒至极,立马从座位上起身,抽出佩刀,便要杀了那个行刺的小哥。
见势,项天呈将他拦下了下来。
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仁城王,此时用手指着勇城王,来了句:
“勇城王,这义城王派手下来刺杀大王,还没问清楚情况,你便要杀了他,是不是急着要杀人灭口,好掩盖什么罪证啊?”
仁城王这话,一下子激怒了勇城王,勇城王提起佩剑便指向他,声音发抖地怒吼道: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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