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的轧荦山来到了阙特勒的帅帐中,抬头看到了左贤王和国师两人正坐在昏暗的帅帐中默默的喝着酒。
见到轧荦山到来,两人同时抬头望向了他。
轧荦山行了个礼之后,直起身子抬头望去,见阙特勒也正好在打量自己。
很久之后,阙特勒沉声问道:
“你就是轧荦山?”
轧荦山点点头回道:
“回王爷,正是小的!”
阙特勒有点诧异,回头看了一下暾欲谷,转头继续问道:
“是你杀了李重德?”
轧荦山已经不止一次被这样问过,知道人们心中的想法,所以也不奇怪,继续点点头。
阙特勒摇摇头,说出了轧荦山早就意料到的话:
“看着不像!”
轧荦山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之后还是暾欲谷开口,他故意慢慢的问道:
“轧荦山!老夫问你:若你是主将,现在这里的战斗该怎么打?”
轧荦山看着暾欲谷问道:
“国师!您真得让属下说?”
暾欲谷点点头:
“你只管放心的说!”
轧荦山想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若以属下的看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奇制胜,只是国师需要防备王晙的唐军对奚人和契丹的增援!”
阙特勒和暾欲谷闻言俱是一震,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暾欲谷继续问道:
“问题是怎么才能防备王晙支援联军?”
“增兵,拦在大唐的面前,不过,要拦截大唐二十万精兵,需要的兵力不是一般的多,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我部兵力不够!”
被轧荦山说中心思的两人都吃惊的望着轧荦山,阙特勒忍不住问道:
“你说,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轧荦山沉吟了一番之后,抬起头说道:
“大王是不是可以试试派使者去游说王晙,让他按兵不动?”
“游说王晙?”
暾欲谷和阙特勒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一起低下了头。
沉默了一阵之后,两人一起摇摇头,阙特勒低沉的说道:
“只怕并不可行!王晙挟大唐军威,怎会将我突厥放在眼中?”
轧荦山想了一下从容的说道:
“只怕未必!王晙虽然败与右贤王的偷袭之下,新调来的大唐军威正盛,与我们战斗恐怕很难取胜!而且就算败了,以大唐的强盛,自然不会影响到大局。
“但是,作为王晙本人来讲,形势已经不容他有半点闪失,一旦他再次败了,那么她的前程算是彻底毁了,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游说成功的。
“毕竟,现在的王晙,新来朔方,只能要求自己做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阙特勒和暾欲谷闻言之后,想了一下,一起站起来指着轧荦山说道:
“不错,你说的不错,事实正是如此!“
说完,两人又对视一眼,开始沉思,因为他们的心中并没有一个合适的使者人选
好长时间,两人还是没有最终的决定,不由为难的看着轧荦山说道:
“可惜,我们现在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去做这个使者啊!”
轧荦山想了一下说道:
“大王!您看属下去如何?”
阙特勒看了看轧荦山,随后摇摇头:
“你?不行,大唐正在满世界缉拿你,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轧荦山笑了一下:
“属下认为也可以去赌一下!属下认为,只要能游说王晙按兵不动,就算属下被他们抓走,属下也心甘情愿,为了整个大突厥的安危,小的何惜此身?”
两人闻言之后,微微动容,他们一起看着轧荦山说道:
“虽然我们知道,要以大局为重,但是你有勇有谋,确实是一个人才,被大唐抓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你还是容我们再想一想吧!”
轧荦山摇摇头:
“国师!大王,二位大人应该知道,兵贵神速,我们这次突然出现在东线,越早发动战斗越好,日子久了,就再难发挥出出奇制胜的功效了!”
两人何尝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只是他们一方面担心轧荦山能不能成功游说王晙;另一方面,轧荦山在暾欲谷的面前几次都表现的太过惊艳,暾欲谷真的有点舍不得让他去以身犯险。
其实轧荦山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出现在王晙的面前,王晙就算是再怎么昏聩,也能想到自己是大唐的敌人,一定会将自己抓拿归案。
自己当然不是那种很容易冲动的愣头青,一个热血上来便不顾自己的安危。
相反,他更加惜命,尤其是他对于这个民族并不是很认同,说白了,他还是之前一样的想法,他和这个世界不熟,不会也不可能为了某一个民族或者个人去奉献自己,奉献自己的满腔热血。
之所以提出自己去当这个使者,因为他料定,以王晙的上任以来的表现来看,此人并不是一个很合格的将领,自己的当然有把握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王晙罢兵。
其实,也不算是说服王晙,就是去连哄带吓,王晙绝对会被自己唬住。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说服不了,自己带着李秀和董七在身边,出其不意之下,逃出大唐军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李秀的武功在他的眼中,那绝对是可以用盖世来形容的。
当然,以一人之力去对抗一个军队,那是在讲笑话,但是有心逃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