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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小产了,说清楚。”吴有匪心被揪住了一样。
婆子傻呆呆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是……是三姨太。”
“是她啊。”他明显松了口气。
心头又是一凛,这是怎么了!
明明她腹中的鬼胎,对她伤害极大。
最巴不得的,不就是如此。
婆子也是满肚子疑问,怎么是三姨太大少爷便松口气。
毕竟三姨太腹中,怀的是他的亲弟弟。
不过,帅府之中。
这样事可是说不清的,大家都想继承吴军阀的地位。
兄弟阋墙也是常有的事情,许是大少爷根本就不想让三姨太腹中的孩子生出。
一想到这里,婆子的脸便吓白了。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您要跟我回府一趟吗?府上的人都等着您做主呢。”
“不是还有吴凌恒么,就说我还在面壁思过。”吴有匪表情恢复了正常,恬淡一笑。
有着书生一般,儒雅清秀的气息。
婆子见他笑得温和,也不那么紧张了,“三少爷会管这些事吗?”
“语柔回娘家省亲了,自然是婉兮当家做主。”吴有匪把事情推到了婉兮身上。
婆子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推给养病的三少奶奶。
三少爷也不能不管,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婆子会看人眼色,低着头退下,“大少爷放心,奴婢告退。”
——
吴府。
三姨太的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
地上都是血,床上也都是血。
此时此刻的景象,跟屠宰场也没什么两样。
婉兮站在房中,娇躯有些轻微的颤抖。
半个时辰前,婆子去找吴有匪。
让他回府来管一管此事,可是吴有匪却推脱面壁思过。
情急之下婆子,只能来找她。
她不是第一次见女人生孩子,也听过血崩之时。
女人会流尽身上的血,最后死掉。
不用看三姨太的情况,就看这么多的血。
三姨太多半是,有性命之虞。
床榻旁,是洋人医院里最好的妇科医生在抢救。
婉兮不懂医术,只能在旁边看着。
三姨太腹痛不止之前,喝的那碗汤羹就放在桌上。
她发了一会儿呆,走过去放在鼻下闻了闻。
味道有点怪,微微发苦。
里头应该是有性寒的药材,所以看着似有阴气环绕。
多半是有人在汤羹里下毒了吧!
正凝神想着,外头有人敲了敲门。
婉兮出去,任郎中就在门口。
任郎中道:“三姨太可好?”
“不太好,里面妇产科医生在手术。”婉兮小声道。
任郎中是知道洋人医术的,“那三姨太多半有救,只是可能要输血。”
“对了,大夫,您看看这个药。”婉兮把手里的装着汤羹,递给了任郎中。
看着汤羹的残留物,应是燕窝混着安胎药一起炖的。
郎中接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药味道好古怪,像是安胎药,又有别的味道。”
“这药是三姨太出事之前喝的安胎药?”
吴凌恒不便进屋,在外面抱胸养神。
听到任郎中和婉兮的话,才插了一句嘴。
一旁的丫鬟香儿,福了福身,“是啊,药房刚刚炖好的。”
“闻着像是红花。”吴凌恒五感敏锐,张口就道。
任郎中一拍脑门,“是像红花,有药渣吗?”
“有的,我去拿。”
香儿拿来了药渣。
任郎中放在鼻子下一闻一看,惊出了满头大汗,“这里头全都是下胎的烈性药,孕妇在里头怕是要血崩吧。”
“香儿,这药是谁负责的?”婉兮心中知道,此事一定要查出真相。
尤其是吴军阀不在,此事更要给三姨太一个交代。
香儿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是……是我,但是我是按照包好的药材熬的。”
“谁给你的药材?”婉兮问道。
香儿愣了愣,道:“都放在药房呢,三姨太有自己专门的药柜。”
“谁都能打开换了?”婉兮问道。
香儿点头,“以前就没想过要防着,也从未出过这样的事。”
“可是药房除了煮药的时候,平时都是锁着的吧。”吴凌恒一语惊醒梦中人。
婉兮问道:“这几日,还有谁能去药房。”
“二姨太小肠疝气,倒是……日日都喝苦药。”香儿言道。
婉兮又问道:“没别人了?”
“应该……没了吧,再者就是您了。”香儿道。
婉兮想了一会儿,道:“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二姨太来主持。”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有些日子了。”香儿答道。
之所以婆子,不去找张氏,也不去找二姨太。
是因为张氏本来就不靠谱,空有着原配夫人的头衔。
但是府上的管事权,是断不能给她的。
自吴军阀走后,府上的事都是二姨太操持着。
前几日说是病了,便再没管过事。
好在府中办事的人手脚麻利,做得倒也挺好。
婉兮心猛地一跳,总觉得要出事,“带我去看看二姨太吧。”
“可是三姨太还在里面!!”香儿看着屋内,眼中充满了恐惧。
她运气真是不好,上次是吴凌恒的守香人。
一不小心忘了续香,差点被发现。
现在又全权负责照顾三姨太,三姨太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