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徐长老,幸会幸会。”
徐长老也笑了笑,他道:“田大侠,敝帮并非有意与你为难,只因这里边干系甚大,还望田大侠鼎力协助。”
田原奇道:“哦?”
徐长老道:“烦请田大侠实言相告,害死敝帮莫帮主的到底是谁?”
田原大惊:“怎么,莫帮主死了?!”
徐长老冷笑:“田大侠何必做戏。”
田原愣了一下,正色道:“徐长老,不瞒你说,在下仰慕莫帮主大名已久,遗憾的是一直无缘相见,更别说什么害死莫帮主的凶手了。即便莫帮主的死讯,我也是刚听你说才知道的。”
徐长老叹了口气。
白布弟子插话道:“田公子,难道敝帮还诬陷你不成,莫帮主若非死了,他的物件怎会落到你手里?”
田原苦笑:“在下哪有什么莫帮主的物件。”
白布弟子悲愤道:“好,好,在下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到了此刻,即便是死,也要和你拼一拼。”
田原惊道:“老兄何出此言?!”
话音刚落,田原听到黑暗中有许多人开始向自己靠近,徐长老叹道:
“田大侠,看样子在下这条老命,今日也要死在你的手里。”
田原恼道:“徐长老,在下素来敬重贵帮,你又何必如此相逼,即便要打,在下怕你们不成?只是,打也要打个明白,你总得让在下心里有个数吧?”
徐长老道:“田大侠,你知道你怀里藏着的铁牌是什么吗?”
田原摇摇头:“在下并不知道,这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托在下保管的,莫非这物件与贵帮有关?”
白布弟子冷笑:“田公子说得好不轻松,你不认识,难道在下等连丐帮的帮主令牌也不认识了?”
田原猛地一震,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手头这块看似普普通通的铁牌居然是武林赫赫有名的丐帮帮主令牌。
是了,丐帮的祖师爷是范丹,那铁牌上不是有一个范字,自己早该想到。
难怪黄兄说这干系千万人的性命,难怪任依依拳打脚踢,丐帮弟子始终不敢还手。
帮主令出,依依那时即便叫他们砍下自己双手,他们也会照办,决不含糊。
也难怪丐帮如此兴师动众,原来却是要讨还帮主令牌。
一股冷气直冲自己脊背,田原暗叹,帮主令牌从来都是丐帮帮主随身携带的物件,人在牌在,牌失人亡。
如今帮主令牌到了自己手中,莫无闻自然是已经死了,莫非黄兄,黄兄就是害死莫无闻的凶手?
田原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猛然,田原想到,莫非黄兄就是丐帮帮主莫无闻?田原哈哈一笑。
黄兄当年情急之下接了帮主令,他和叫花子,确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黄兄又怎能去管叫花子帮中的事。
黄兄到底是莫无闻还是杀了莫无闻的人?他为什么要把这令牌交给自己?
田原百思不得其解。
徐长老道:“田大侠,现在你总明白在下等为何要找你了,唉,想来你也不会是陷害莫帮主的凶手,你若实在不便相告凶手是谁,在下恳请你先将帮主令牌交还敝帮,这与敝帮委实干系太大。”
田原心道他这话也有道理,确实,这帮主令牌既是丐帮的镇帮之物,自己留着不还,太不平情理。
他的手伸进怀中,摸到了那块铁牌,心里猛地一惊。
他想起那天黄兄把这牌子交给自己时的慎重神色,想起他反复告诫的话语,这其中定然另有原因。
自己怎可随随便便就把这牌交给他人呢?即便要还给丐帮,也得黄兄自己来还,你怎好做这个主呢?
田原伸进怀里的手又抽了出来,他摇摇头,说道:
“徐不清,这牌子在下确实不能给你。”
徐长老惊道:“哦?!”
田原道:“等日后在下见过那位朋友,问明这确是贵帮的帮主令牌,在下自当奉还。”
徐长老仰天大笑:“好,好,只怕那时敝帮的弟子早已尽数命丧黄泉,你交给谁去?田大侠,听你这话,你是不肯给了?”
田原点点头:“眼下不行。”
徐长老一声怒喝,四下里响起一片“叫化子苦啊叫化子苦啊”的呐喊,听声音竟有数百人之多。
看样子就在田原与徐长老对话的当儿,又有不少丐帮弟子向此地聚集。
田原叫苦不迭,今日自己即便侥幸脱身,又不知有多少无辜的性命要丧在自己掌下,过了今日,自己和丐帮结下的仇恐怕这辈子也解不了了。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既已答应过黄兄,说什么也要保住这帮主令牌,其余的一切,都顾不得了。
田原一边凝神倾听四周的动静,一边叹道:“黄兄黄兄,愚弟今日死在此地,保不住铁牌的话,可也是无可奈何了。”
在惊天动地的呐喊声里,田原听到四周朝自己逼近的脚步,感受得到周围愈来愈浓的杀气。
他依稀已能分辨出走在前面的一些人的身影,这些人里,就有徐长老和白布弟子,到了此时,说甚么都无意义。
田原拔出腰中的长剑,用手指轻轻一弹剑身,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股真气充塞田原的胸臆,田原仰天长啸一声,石崩天惊,闻着无不心颤。
“好!”
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丐帮弟子中起了一阵骚动:
“帅长老来了!”
田原心头一喜,猛然间瞥到徐长老身影晃动,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