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维一路念念不忘之前相遇的那位少女,打瞧她第一眼时,他便被那位少女的清纯相貌深深的吸引;当他来到下榻的酒楼时,在屋中情不自禁的掏出那张纸画,久久沉浸在思念之中。夜黑的空中,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边一处,窗外细水长流,伴随着人群的喧杂声,屋门这时被推开,来人正是昭伯。
昭伯一进屋便看见司马维坐在桌旁,依着桌角借助烛光沉浸在那张少女的画像中,见桌上只放着一壶酒水,他自有先见之明的问道:“公子定是没吃过晚饭,老奴这便去给公子准备。”
司马维背着他,左手一抬,说:“不必了,我不饿。伯老,你看看这画像中的女子,清纯活泼、貌美如花,如同我白日所见到的那名女子一模一样,这画实乃罕见的美妙!”
昭伯闻言一笑,替司马维倒上了一杯酒水,道:“想必公子欣赏的不是这幅画,而是那先前偶遇的少女吧。”
“知我者伯老也。”言毕,司马维收起画像,并喝下昭伯递上来的浊酒,询问道:“你与那李汝之谈得如何?”
昭伯这时立马递上一张名单,并回答道:“这李汝之表面清风,实则老狐狸一条。公子有圣上钦点的市泊司之职,再加上有老爷户部尚书的名衔,他倒也不敢拒绝,所以给老奴写了一张本地较有财力的商贾名单,共计十人,此番国库之续,就从这些名单中的人依次下手。”
司马维打量着名单中的姓名,来此集庆路他就做过调查,李汝之所公布的商贾十人倒是不假,全是集庆府一带的殷实大户,他们大多以商号、店铺、钱庄、赌场为营生,可谓家底厚实,若从这些商贾聚敛财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李汝之有何计划?”
“老奴之所以说他是一条老狐狸,正是因为他不想得罪这群商贾,从而坏了自己的生财之道。这名单中的十人都将由公子出面细谈,他顶多充当一位牵线人,表明公子的身份罢了。”
司马维双唇轻启,脸色微微透露着一股邪气,他把名单凑到烛火中,看着名单慢慢的焚烧殆尽,他冷笑道:“李汝之向来见风使舵,擅于察言观色,他在集庆路为官十多年,不知刮敛多少民脂民膏,想必他的家底不比这群.奸商差上几分,且待本公子布一局,最后在收拾了这个老家伙。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他的老本家,还是给李大人一些面子吧。伯老,你明日到官服通知他,把这十名商贾一次传唤,本公子与他们促膝详谈。”
昭伯立即回道:“这事老奴明日一早便去办,只是这十人中有一人却要公子亲自登门拜访。他名叫钱进贤,以钱庄、商铺为营,是公认的商贾巨头,就连李汝之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这是李大人的意思?”
昭伯点点头,说:“老奴细细一想,李汝之的谏言并无道理,此次公子前来虽是皇上钦点的差事,但毕竟不是公事公办,且一来没有更好的理由让他们乖乖奉上钱财,这个钱进贤,务必公子屈尊前往一趟。”
昭伯的话一针见血,也极其嘲讽。朝廷腐败,国库无银,现在各地又有义军叛乱,大元朝的皇帝和文武百官实在没有良策,现在开始动起了各地商贾的如意算盘,这等事说得好听叫为国奉献,说得难听与强抢有何区别。
司马维见昭伯言之有理,决意道:“那明日你不必去官服,本公子就先去会一会这位商贾巨头,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