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以药浴配合针灸治好腿伤,再行针化瘀”司徒瑾两句话就把一切都解释通了,宇文曜虽不懂医术,却也大致听懂了,之前他们总是在考虑如何强行化瘀,却不曾想过可以先治好筋骨。
“你有几分把握”宇文曜不是不相信司徒瑾,只是一贯谨慎。
“八分”司徒瑾顿了顿才继续,他笑着说,“加上属下的针术,就有十分”
刚听到八分是,宇文曜立马就蹙眉了,他不希望沐芸染冒一分一毫的险,又听到他后面说的,宇文曜挑眉看去,“这么有信心?”
司徒瑾微微一笑,也没辩解。
茗玥居,沐芸染半躺着听司徒瑾解释,看了这么多医书,就算不会她也听得懂,沐芸染真的不得不佩服司徒瑾,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先把腿伤治好了,再用那套针法就不用担心会伤筋骨了。
“只是…”司徒瑾突然犹豫了。
“司徒公子放心,奴婢一定会配合你的”沐芸染认真的说,她以为司徒瑾怕她会不愿意。
“不,沐乐师不要误会,在下并没有那个意思”司徒瑾连连摆手,“在下只是担心,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药浴和针灸势必会牵扯到淤伤,在下只是担心沐乐师受不了”
“没关系,只要能让我的腿快点好,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司徒瑾明显看到她眼中的坚定洒脱,心头一动,眼底多了几分心疼,只是转瞬即逝,“好,在下这就去准备”
“有劳司徒公子了”
司徒瑾着人去准备热水,然后开了药方让人去熬药,又跟沐芸染讨论了几个细节,宇文曜就这么一直坐在院子里,一声不吭,看着人来人往。
这么一尊大佛坐在这儿,来送热水的婢女一个个都紧张不已,却又无比欣喜,能看到靖王殿下,那可是三生有幸啊,要知道她们虽在靖王府伺候,却从未见过他呀。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江蓠伺候沐芸染入浴,司徒瑾自然是要回避的。
见司徒瑾出来,宇文曜就问,“她怎么样了”
司徒瑾有些忍俊不禁,他笑道,“殿下稍安勿躁,沐乐师这才刚开始泡药浴呢”
宇文曜看得出司徒瑾在笑他,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王益可忍不住了,站在一旁嘀咕道,“想知道就进去嘛,坐在这儿有什么用!”
宇文曜立马蹙眉看来,王益非常识相的转身闭嘴,面壁!可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吐槽,“看我有什么用嘛!”
司徒瑾把头转向另一边,忍着不笑。
而此刻,沐芸染浸泡在半人高的大浴桶里,脖子以下都在水中,因为药材的缘故,水的颜色很深,遮挡了她的美好,她渐渐闭上了眼睛,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腿暖暖的,不是因为热水,而是由内到外散发出的暖意,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滋润着她的腿,也洗去了她这几日来的疲惫。
药材的味道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虽然很淡却很好闻,与整间屋子的风格也是格外相配,水气氤氲,微波荡漾,隐隐露出的锁骨令她格外迷人。
或许是因为太舒服了,沐芸染竟睡着了…
也不知她睡了多久,江蓠来叫醒她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水已经不怎么烫了,她急忙说,“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乐师放心,司徒公子也是才让奴婢进来的”
沐芸染一听是司徒瑾让她进来的,立马就让江蓠为自己更衣,也没察觉到异常。
实际上,江蓠早就进来看过一次,见她睡着就不忍心叫醒她,而她出去说明了情况之后,司徒瑾还没说话,靖王殿下就开口了,“不用叫醒她”
司徒瑾无奈而笑,也没什么意见,然后…沐芸染在屋里睡着,外面的人等着,就这么等了半个时辰。
终于,司徒瑾担心水凉了,才让江蓠进来看看,否则,他们可能还要再等几个时辰……
沐芸染收拾好了之后,江蓠才开门让司徒瑾进来,其实宇文曜也想跟进去的,只是,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
司徒瑾一进来,沐芸染就说,“让司徒公子久等了,实在抱歉”
“沐乐师不必如此,原本药浴就该泡久一点,才能让药效深入”司徒瑾说得一本正经,怎么看都不像胡说八道,事实上他也不算说谎,只是略微的夸大其词了而已。
沐芸染也不懂这么多,就这么相信了,她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的将裙摆掀起,放在膝盖上,说,“还是有劳司徒公子了”
“乐师客气了,这是在下该做的”司徒瑾铺开针灸包,开始落针,不得不说,司徒瑾实在是很君子,握针的位置总是刚刚好,以至于这整个过程他都没碰到过沐芸染的腿。
沐芸染一开始还有点紧张的,但很快她就无暇紧张了,虽然司徒瑾说过针灸会牵扯淤伤,但她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随着司徒瑾一针针落下,腿上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而有的穴位刚好就位于瘀血最严重的位置,针一刺入她就受不了了,后背已经因为冷汗而湿透了,她强忍着,唇色全无,她都快把嘴唇给咬破了。
司徒瑾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可施针一旦开始就无法中断,他只能更加小心,尽量减少她的痛苦,可尽管如此,还是不曾影响司徒瑾专业度,施针时的他,少了平时的温和,多了几分严谨,这或许就是所谓医者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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