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本平和的两道眉,在看到卫无忌的一瞬间,顿时一挑,颇有几分杀气十足。
千年时光,足以称得上沧海桑田。
然对于神的悠久生命而言,似乎算不得什么。
纵然每日间除了千篇一律的工作之外,唯有思念他。
却也不至于让她记忆退步。
何况,这是一道已然深刻心头的身影。
若没有他以及魔尊重楼,飞蓬又何至于擅离职守,被贬人界。
哪怕夕瑶心中也是明白,飞蓬的被贬人界,其实也有飞蓬本身的意愿。
这神界的无边安宁,对他那种性子而言,实在太过痛苦。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什么用。”被杀气扑面而来的卫无忌,微微一笑。
女人也好,女神也罢,都是不可轻易招惹的存在。
“纵然没有我,他也在这神界,待不住。”卫无忌说出了一个事实。
“你来,为了何事?”夕瑶清冷问道。
神界,是个不欢迎卫无忌的地方。
她这里,更加不欢迎。
“这态度,有些问题吧?”薛冰眉头挑动,看着清冷的夕瑶。
有些事儿,卫无忌不计较,她也可以理解。
然卫无忌,是她的男人,是她相守无尽岁月的伴侣。
有些事儿,卫无忌或许不方便计较。
然她跟夕瑶一般,都是女人。
夕瑶眉目一扫,直视薛冰。
那双眼眸中的神色,她懂。
“你想如何?”千年的寂寞,千年的积压,再安宁的性子,今日似乎也想爆发一番。
“无外乎如此而已!”薛冰挥手就是一掌。
无尽风云,霎时间滚滚而聚。
自闭关之所出来之后,她还没有真正验证一下,自己的本事。
两个女人的打架,让卫无忌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你就这么看着吗?”一道意志降临在卫无忌身旁。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总不至于,出手打女人吧。”卫无忌幽幽道。
其实这一切,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薛冰不能受到危险,伤害更是想都不要想。
否则,不要说女人,就是小孩儿,也得先揍一顿再说。
当着我的面,就敢打我的女人,还有王法没有。
“你就不怕输吗?”无尽岁月以来,夕瑶只是默默的照顾神树,从不出手。
但不代表,她就是一个没能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这一点,自然也是心中有数儿的。
这不,眼前这一幕,不就是最好的证实吗?
随着交手波动的不断扩大,一道意志将无尽时空,尽数切割开来。
“我的女人,还不至于无能到这种地步。”卫无忌淡然说道。
“说的也是!”若真是无能弱女子,岂能于这神界中,掀起这般风云。
神界于六界之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非神界中人,或者必然得道的种子,入神界必然魂飞魄散,散落于六道之外。
这是刻写在神界自然中的无上规则。
除了以上两种情况之外,踏入神界安然无事者,还有一种,便是绝对的修为。
绝对的修为,已然可以无视神界规则的修为。
“能跟我说句实话,突然跑到神界,究竟为何吗?”看着不断翻滚的云浪,那道意志,终究有些忍不住。
这个家伙,实在让神,难以心安。
若不是千年前,已然见识了本事。
明知道动手要付出极其惨痛代价的话,无尽的天兵,已然包围而上了。
“闲着无聊中,也是为了她。”卫无忌伸手指了指说道。
“她?”那道意志,似是已然明白了卫无忌的意思。
“私自动情,违背天律,我不惩处,已然是看在飞蓬昔日战功卓着的份儿上。”
能将神界大将军的职位,以及神界至宝相赠,这份儿重量,自然不言而喻。
“除了她自己放不过自己之外,谁又能耐她如何?”卫无忌打量着那株高然耸立的神树。
这棵树,这颗六界草木祖宗,便是夕瑶再坚实有力不过的靠山。
“你这么直白,又是何必?”刹那间,一阵儿不平常的抖动之后,无奈之语终究说出了口。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非得端着又是何必?”卫无忌不在意一笑。
“就你这样的,便是把自己挠秃了,也没什么实际作用。”
“你······”这一句欲言又止,可以说是将对卫无忌的无奈,表达的淋漓尽致。
“天帝永远不会错!”这句话,似是发泄也似是宣誓般的大喊了出来。
这六界中,或许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似是稍微放肆的宣泄一下压力。
“我知道,天帝自然永远都不会错。”高高在上,纵然承受着无尽的权利。
却也有无尽的寂寞,甚至于无尽的压力。
这都是极为正常的现象。
然处在那样的位置,寂寞也好,压力也罢,都不能显现出来。
因为,那是众生的希望。
而此刻,在这个人面前,纵然彼此心知肚明,说到底,不过一缕意志而已。
若有朝一日,在另外的场合见面,该不认识,自然还是不认识。
“可除了天帝之外,你难道就不是你了吗?”这道意志的诞生,可谓十分之悠久。
六界不存的时候,便已然存在。
那个时候,可还没有神界,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天帝。
“或许,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携带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