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笑道:“正是因为她不是一般的仆妇,才更要守规矩,否则,她日日跑去给大嫂请安,大嫂见是不见?”
卞氏气结:“她又不是我院中的人,作什么给我请安!”黄氏淡淡一笑:“就是这个话了,可她偏偏就跑去太太院里,还惹出些闲话闲事来,可见是个拎不清的,若不治了,今天跑秋煦堂请安,明日去慕儒院叙旧,难道让阖府看我笑话?”
卞氏道:”弟妹想多了,今日太太并未责备,倒是让我来告诉弟妹多多关照着丹香些。”
罗丹香闻言心中一喜,几近感激涕零道:“太太慈爱,丹香一切都好,也不忘老太太的嘱咐,好好伺候老爷太太。”又冲着黄氏磕头哭道:“奶奶莫恼,丹香思念老太太心切,一时忘形,以后定不离奶奶二爷左右,虔心侍奉。”
黄氏不理她一片告白,只道:“太太起初不愿见你,是规矩,后来不得不见你是顾着我们二房的脸面,你擅自出院可饶,胁迫太太之心饶不得。”又转头对一直沉着脸的陶国安道:“算了,还是二爷做主吧。”
陶国安缓缓道:”她对太太却是有几分孝心,我倒不好罚了。”
黄氏仍不动声色,罗丹香却猛抬头,既惊且喜:“多谢二爷体恤奴婢,天地良心,我对太太没有半分不敬,太太但凡有一声咳嗽脑热,都恨不得以身替之。”
陶国安似笑非笑:“你随我们夫妇离京,这些年来误了你的孝心了,好在已经回来,以后倒是可以常伴,让老太太宽心些。”
丹香心中如同鹿撞,激动得脸颊通红,恨不得立时抱着陶国安的腿大哭一场,这些年来,哪曾得到过他如此温言细语的袒护之情,便觉得今日就算是跪死在秋煦堂门口都已值了,以头触地:“但愿月月年年,为二爷分一丝儿忧,也不枉丹香痴心祈愿。”
陶国安又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你便收拾一下,今晚就回秋煦堂侍候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