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哪还能睡的着,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已满身伤,突然满腔怒火却无处可发,用左手使劲儿的砸着毫无直觉的双腿。右手肿的像猪蹄,嘴角一动就扯动着神经,疼的直抽气。
现在她连上个卫生间的能力都没有,眼巴巴的望着电视机陷入了沉睡。
护士进来打点滴,身后跟着进来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医生。
“你是新来实习的?”护士转身看了一眼,好陌生的男人,难道是新来的,继续手里的活儿。
男人敲晕了护士,拖到了卫生间关上了门。几步到了床边看了一眼门,抽出袖口里的尖刀对着蓝雪的心脏,差一点就刺下去,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朝门口而来。
男人收起了刀,打开了窗户跳进了后山的花园中,钻进了旁边的下水道。
苏雨扬冲进病房时看到蓝雪好好的躺在那里,松了一口气。
傅笙一眼看到窗户开着,窗帘晃动着。
“不好,人从这里逃跑了。”他纵身而下,距离三米多高的地面上有一双清晰的脚印,但是蔓延到了井盖处就不见了踪迹。他坐下来细细的观察着,难不成从这里跑了。
傅笙掀开厚重的井盖,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让他闭着气向里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到医院来。”
苏雨扬追出来时,傅笙正站在窗户下看着脚印。原来行凶的是个男人,我看你能蹦跶到几时。
“护士晕在卫生间,医生说没有危险。”
“什么?真是胆大包天。只要人没事就好,我会加派警力。等她做完手术,如果能回家的话就在家里养伤。”正说着,傅笙的同事到了,苏雨扬回到了病房。
蓝雪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她梦到了小姨,她还是之前的样子,可是当她伸手去抓的时候,落空了,她也醒了,就对上苏雨扬担忧的眸子。
“感觉怎么样?医生说明天早上就能手术,术后恢复的好的话就能出院了。”苏雨扬扶着她坐了起来,蓝雪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叹命运,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在不久的一天再娶。
“处理的怎么样?”她抬眼问,苏雨扬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到底是谁在医院行凶?
蓝雪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怎么了?是不是赔偿出了问题?”蓝雪不由的担心起来。
“我出马能有什么问题,我在想你明天见的手术就担心。”苏雨扬低头抚平了她眉宇间的紧锁,蓝雪睁大眼睛笑笑说不用担心。
傅笙调阅了医院的监控发现在他们赶往医院的路上,一名瘦高的男子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进了三楼骨科室,没一会儿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尾随一名护土进了蓝雪的病房。
傅笙交代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报警,并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医院最显眼的东西。他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着整个医院各个角落,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异常。
天黑了下来,月光惨淡的照着大地。
傅笙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这些日子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晚他却睡的很安稳。
深夜,苏雨扬躺在旁边的床铺上,听着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响了大半夜。
蓝雪并没有睡着,她在费力的回忆着这些年的生活,看看能否找出一丝丝线索,她到底得罪了谁,是谁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一直到东方发白,她都没有想出什么。
苏雨扬早早的去医院旁边的早餐店买早餐,清晨的风把他混沌的思绪给吹醒了,也许傅笙说的对,蓝雪跟段钰案在某些地方也许是息息相关,可是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等到蓝雪今天手术后问她,他太了解蓝雪了,她不想开口的事,谁也撬不开她的嘴。
他刚准备让蓝雪吃早餐的时候,手术室的医生来做术前检查,立刻制止了差点吞进嘴里的包子。
“九点手术,这期间不要服用任何东西。”
蓝雪朝功用雨扬撇撇嘴,苏雨扬向医生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医生就离开了。
“别担心,我在门口等你…”苏雨扬有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不由的多嘱咐了几句。
“我知道了…”蓝雪强装镇定让苏雨扬放心。
蓝雪的手术进行了一个上午,苏雨扬像过了一个世纪,他真担心蓝雪下不了手术台。
傅笙调阅了所有的卷宗,没有一项跟这双脚印符合的。他再次去了段钰的公寓一切如常,那滩血渍越发的清晰,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他第一次感觉,这个公寓里充斥着阴冷,像墓穴再贴切不过,也许发生过凶案的住所都是这样吧。
一点钟,蓝雪被推回了病房,医生告知苏雨扬手术非常成功,这对苏雨扬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
傅笙刚准备离开,他的车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他立刻警觉,四处看了看,什么人也没有。信里什么也没有,白纸一张。
傅笙的脸更黑了,这是向他挑战还是警告?
他总觉得,这个人不管是男是女,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盯着自已。
傅笙眯眼沉思了一瞬,回到了警局,被上司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
“案子要破,你也要爱惜自已的身体,我命令你回家休息,否则我会把你调回原来的地方。”
“可是,我…”傅笙试图还想说服,终于冷傲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
“没有可是,你再啰嗦一句,明天你就卷铺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