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离开的竹林里面,斐永安耳朵动了动,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根本没有人给他打电话,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
陆靳轩眉头一皱,刚想解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
“湄湄,陆副部长,你们怎么在这?”
斐永安从酒店门口走进来,见两人都不说话,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便伸手摸了摸脸,故作疑惑不解:“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刚才。”丁湄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陆靳轩开口打断了。
“没什么,刚才我们准备找你,才走到这儿,正猜测你去哪儿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斐永安不置可否,然后问到:“你们找我干什么?”
陆靳轩完全不给丁湄留下说话的时间,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有些材料需要你处理,我和丁湄还有事情商量。你先过去吧。”
听到这话,丁湄也只好先闭上了嘴,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陆靳轩也有他的考虑,归根究底,都是为了尽快还顾霆钧一个清白。
在这种不利的条件下,两人不能再闹内讧了。
“是这样吗?”
斐永安听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把目光对准了丁湄。
刚刚偷听过人家的电话,闹了一场乌龙的丁湄,几乎没有底气直视他的目光,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她在对昔日的学长,自己的同事说谎。
她的矛头,原本应该对准犯罪分子,而不是自己人的。
关键时刻,陆靳轩沉下脸,插在了两人中间,不满的问道:“怎么,你觉得我在说谎?你在质疑国防部副部长的信用。”
此话一出,三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冷凝。
两个男人目光交错,几乎可以摩擦出肉眼可见的火花,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斐永安看似谦和认真,实际上性格有些偏执,不肯屈居人下。而陆靳轩原本官职就比他高一级,又因为对方是兄弟的情敌而有所偏见,更不可能服软认输。
被挡在身后的丁湄有些无奈,站了出来,忍不住质问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作为警察,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查明真相吗?你们两个现在斗鸡一样的看着对方,就可以看出谁是幕后主使了吗?”
“那可说不定。”陆靳轩的话意味深长,半眯着眼睛,不加掩饰的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
虽然偷听到了电话,但是出于直觉,他总觉得,眼前看似温良深情的男人,并没有那么无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斐永安看向一旁快要暴怒的丁湄,“那我就先进去了,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再告诉你。”
“不劳烦了。有什么最新的情况也是我这个国防部副部长先知道。”
听到这话,斐永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寸步不让的朝着包间的方向走。
陆靳轩亦是原地不动,两人的肩膀狠狠撞击了一下,其中滋味,外人不可道也。
有节奏的脚步声渐渐趋于安静。
丁湄烦躁的捋了捋头发,靠在墙上,抱着胳膊,英气的眉目间多了几分不耐烦。
“他现在已经走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陆靳轩又回头仔细听了听,确定斐永安是真的离开后,一改刚才硬气不屈的表情,凑近了,压低声音说到:“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手机偷出来?”
“你说什么?”丁湄有些不可思议,看到陆靳轩同样一脸为难加无奈的表情,反应过来他不是再开玩笑。
“陆靳轩,你这是知法犯法。”丁湄的眼神有些冷冽,声音也骤然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别这么大声说好不好?”陆靳轩左右看了看,要是被人知道,他身为国防部副部长还要知法犯法,不说别的,以后肯定没有威严再管别人了。
“丁湄,你也说过,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斐永安要,他一定会给你的。现在要我做小偷,帮你拿手机,你怎么想的?”
“因为我不相信他。”陆靳轩也沉下脸子,转过身,负手而立。
“不说那个电话记录有没有被他删除,就连刚才我们两个偷听到的,可以证明他清白的话,我都不相信是真的。我们偷听他,又怎么知道,是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误打误撞,他还真猜对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丁湄本来就感到愧疚,这会儿比逼的急了,反而起了逆反心理,冷笑一声:“这么说,你宁愿无视证据,也要怀疑斐永安了?”
“证据?刚才那通电话根本就不能算是证据。”
“抱歉。陆副部长,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好谈的了。你的偏见已经开始影响你的判断了。”
丁湄面色冷硬,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
陆靳轩说话的回音回荡在空荡荡的酒店走廊,直到丁湄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唉!”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
“喂,顾霆钧,下午过来一趟,你老婆要被人拐跑了。”
丁湄又回到了袁云淡被人刺杀的那个包间,斐永安手里拿着一个文件,正在听旁边的一个年轻警员介绍案情进展。
她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证据吗?”
斐永安摇了摇头,说到:“暂时还没有,凶手一击致命,迅速逃离现场。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