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跟在后面,怎么想都不对。
时家的家教很严格,时逢自小便叫时意姐姐,从来没有叫过时意的名字,不像有的家庭那样,弟弟妹妹可以直接叫姐姐的名字,这在时家是不可能的。所以,当陈最叫了一声翘翘后,时意有些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比她年龄小的人这么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且还是乳名!
时意直接走了过去,时逢还在讲电话,陈最在三人沙发上坐着,似乎是在听时逢说什么。
时意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陈最。
还有印象吗?时意想。
印象是有的,就在刚刚一开门的那一瞬间,那双眼睛直接跳了进来,回忆洪水般的涌来,时意记得那双眼睛,在和他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是坚定的,又是炙热的,让时意不敢继续看下去而立刻调转了目光。
那时候他们还小,时意把时逢所有的朋友归到了小屁孩那一组,那时他们的眼睛都是一模一样的,天真烂漫的亮,没有忧伤的光,时意记得,唯有一个,也只有一个男孩,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睛似乎比旁人要亮许多,但眸子漆黑,夹带着一股神秘感觉,吸引着人不自觉的陷入他的目光中,可你又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不像看别人时的那种爽快,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可是,只要他眨一下眼睛,不再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你的时候,又会立刻释然,甚至怀疑刚刚的感觉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因为那转变后的目光又是那么清澈干净,像一汪夏日里的溪水一般,绕着高低不平的小石头流淌,发出潺潺的声响,不时滴落到哪里,空洞的叮咚叮咚,单纯又美好。
似乎是发觉到了时意在看他,陈最突然转过头,看向时意。
时意连忙回避过他的目光,可一回避,时意在心里自嘲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孩罢了。
时意调转目光,重新迎上陈最的眼睛。
这时,时逢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卧室,继续讲电话。
陈最很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人懒懒的,靠着沙发的一角,他右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左手拿着手机,无聊的从手机的一端转到另一端,然后再转过来,再转……
“你刚刚叫我什么?”时意决定在两人还没有熟识之前最好先确定年龄差异,让面前这个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的海归派知道,她是姐姐,这件事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嗯?”陈最眼睛一直看着时意,他并没有回答,却在等时意继续说下去。
“刚刚我开门。”不知道为什么,时意竟然感觉有些局促,她转过头指了下门,“嗯,刚刚我开门的时候,听到你叫我……”
“姐姐?”面前的小朋友突然笑着说。
“啊?”时意愣住了,所以,刚刚是叫的姐姐?听错了?
“你叫的是姐姐?”时意问。
“不对吗?那应该叫名字?”陈最手里的手机依然转着,嘴角若有似无的往上扬,一脸无辜的表情。
“对对对,很对,你是时逢的朋友,我是时逢的姐姐,所以你叫我姐姐是对的。”时意肯定的点点头。
ok。这下关系捋顺了,以后便好相处了。
姐姐和弟弟嘛,和她跟时逢一样。
“嗯,好的,小姐姐。”陈最小朋友很乖。
时意放心的舒了口气,可听陈最说完,那口气又提了起来,时意有点懵,小姐姐?听起来是没错,怎么还是感觉怪怪的?
时逢打完电话出来,正好看见两人坐在那里,一个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机,一个眉头紧蹙,似乎陷入深深的苦恼中。
“你去哪了?一觉醒来,人没了。”时逢说着,便往餐厅里走,走到餐桌前,筷子一挑,嗷了起来,“姐,面坨了!”
时意立刻站起身,“看吧,让你吃你不吃,都坨了,我再煮好了。”
“好,姐,你快煮,我饿,吃完还要走。”时逢摸了摸肚子。
陈最原本坐的好好的,却突然一转身,跪在沙发上,两只胳膊往沙发靠背上一叠,下巴贴在胳膊上,缓缓道:“我也要。”
时意快速扫了一眼陈最,“没有菜了,方便面可以吗,有鸡蛋。”
“好。”陈最点点头。
时意拿好锅子去煮面,时逢走过去和陈最两人聊天。
“刚刚听储浩瀚说,曹教练透给他的消息,yg可能真的要解散了。”时逢说。
“嗯。”陈最点点头。
“嗯?”时逢很不满意陈最这个态度,“你还嗯?你不是刚刚被挖来吗,怎么会突然解散?”
时逢眼睛一转,他面向陈最,“不对啊,不是解散yg吧,难不成是要重组?”
“谁知道呢!”陈最耸耸肩,他拍了一下时逢的肩膀,“总之,你别忘了你之前和我说的话,你只想做一个yer,其他的事都和你无关,一定要记住。”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时逢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算了,不管了,大不了就是几个月没饭吃呗,不是你回来了嘛,靠着你这个金主,还怕没饭吃?”
时逢一挑眉,笑嘻嘻的。
陈最很无奈,拿着手机,往时逢面前一递:“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余额,你不知道我爸为了逼我回来接手陈氏,断了多久的粮了!要不是我姐夫偷偷给我点钱,我连回国的机票都没钱买!”
“我的天呐,岂不是比我还穷!”时逢抱头。
时意给锅子里装好水,打开火,等着水开。
她撕着方便面的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