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四军区。
“你昨天为何迟到?”
凌胤刚走进门,便听到一声质问,下意识地拨了拨镜框,面皮绷紧。
郁垒正坐在对面椅子上,修长的指尖还捏着一只钢笔,双目如剑,正朝她射来。
凌胤面不改色地回道:“少帅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么点小事?”
郁垒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缝,优美的薄唇略略上扬,看似在浅笑,实则眼里放着冷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表情,说明他在生气。
“小事?这个月你迟到多少次了?你算过没!”
凌胤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怒气,但却没往心里去,毕竟在他眼里,上司就是个神经病。
若是哪天不生气,不找他麻烦,太阳怕是要从西边升起了。
“哦,那直接扣我工资吧。”
郁垒一看他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怒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不可压制。
“啪”的一声,大掌拍在桌面上,声音差点掀破屋顶。
“凌胤!你这是什么态度?!哪里像个军人!”
一直坐在一边当背景墙的白洛笙见他如此,终于坐不住了,关心了一句。
“表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以前凌秘书也偶尔会迟到啊,也没见你这么生气。”
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他的手,忍不住摇了摇头,就那样**裸地拍上去,得多疼啊。
郁垒“唰”地转过头,一个眼刀甩过去。
“闭嘴!你一个迟到的人,有什么资格插话!还想同流合污不成!”
因为多嘴,被冷冰冰的眼刀戳成了刺猬。
白洛笙悻悻地坐了回去,伸手摸了摸鼻尖,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这不是忙着去打探情况嘛。”
话音落,又是几个冰冷的飞刀射过来,急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白洛笙向凌胤投去同情的目光,兄弟,爱莫能助啊,你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什么时候迟到不好,偏偏撞上关键时候,哎,命不好啊。
凌胤依旧站得笔挺,面上未有什么动容,可被那凌厉如刀的目光凌迟着,还是解释了两句。
“昨天早上去砍人了,有个王八羔子犯到我手上了!”
砍、砍人?砍人!
白洛笙不可置信地看着凌胤,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凌秘书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没想到还有如此暴力血腥的一面!
王、王八羔子?王八羔子!
郁垒听到这个称呼,莫名觉得脸有些热,总觉得这称呼不太好,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脖子上靠近肩膀的地方莫名多了一排牙齿印,研究半天,什么也没想起来。
此时见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几个字,心里就是不爽,厉声吼了一句。
“跟谁学的,还说脏话!”
凌胤眼底流光一闪而逝,嘴唇抿了抿,淡淡说道:“刚刚我不说,你非逼着我说。
现在我说了,你又嫌弃我说脏话,少帅,就算你是我上司,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郁垒被他一句话怼的差点没上来气,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白洛笙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再也没有继续劝的想法了,心里嘀咕着。
表哥一见到凌秘书,就跟吃了几吨的炸药一样,一般人是拦不住的。
明知凌胤是堵铜墙铁壁,还非要往上撞,非要撞了才甘心,这不是自找的么。
他手里拿着手机,还在跟风刃亲热地聊着天,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郁垒心底的火气无处可发,转头看到他那样,手里的钢笔“唰”一下就飞了过去。
白洛笙正聊得起劲,耳边听到劲风,身体敏捷地往边上一侧,钢笔从耳边擦了过去。
他看着墙上插着的钢笔,“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靠!表哥,你要不要这么狠心!我可是你亲表弟!你谋杀亲弟啊!”
收拾不了凌胤,就找他撒气是不是?他就这么好欺负吗?
嘿,纵观屋里的两个人,确实是他比较好欺负,这就悲剧了。
郁垒嘴角斜斜一勾,冷冷一笑。
“上班时间你在那里聊天,你还有理了?没崩你一枪,你该庆幸是我表弟!”
白洛笙感觉身后凉凉的,恨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忍了又忍,气哼哼地回道:“谁说我在聊天,我在调查国宝盗窃案,好不好!”
郁垒狭长的眸子眯起来,显然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
白洛笙见他如此,气得跺脚,嘿,就不能在谈恋爱的时候办公啦!
表哥这万年单身狗,就是见不得别人甜甜蜜蜜,肯定是在嫉妒我有女朋友!
“咳咳,表哥,我怎么敢骗你,我真的是在调查国宝盗窃案,今天早上迟到,也是因为这事。”
白洛笙说这话的时候,被郁垒凌厉的眸光扫射着,显然底气不是很足。
至于到底为什么早上会迟到,才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床上运动做多了呢!
若真是说了实话,估计他会嫉妒到发狂,更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
郁垒听他如此说,也不再抓着凌胤迟到不放了,又重新坐了下去,朝白洛笙抬抬下巴。
“那你说吧,你到底调查到什么了?”
凌胤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了白洛笙一眼,眼底漆黑一片。
白洛笙被两人盯着,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有些正襟危坐。
“那幅丢失的国画不是赵家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