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一上场亮相,顿时博得了一个满堂彩。爱丽丝和菜菜子却是和张岱夫一样,纯粹是来看热闹的,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穿着戏服的人一出来走那么两步就会有人叫好。只不过两个人看见大家热情的样子,权当来狂欢一番,跟着众人叫好,惹得好多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们两个身上,琢磨着这两个外国女人是谁带来的。
等看见坐在她们旁边的张岱夫以及并排坐着的杜月笙时,大家赶紧把目光移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要是被这两位盯上,被打一顿都算小事儿,好多人无缘无故失踪,成了黄浦江里鱼虾的食物,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巡捕房没捉到把柄罢了。
大戏开演,场下观众都是高素质之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台上台下之人。只有听到高兴处,按捺不住,才发出轰然一声叫好。
坐在路飞身后的汉子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戏台上,仿佛眼睛里只剩下那个女扮男装之人,心中暗自欢喜。这个机会对于杀手来说千载难逢,正好下手。
如果不考虑后路的话,有很多种方法能让眼前的这个叛徒死亡,只是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共众党人的生命虽然为了自由可以轻易抛掉,但是因为眼前这个叛徒搭上性命就有些不值得。所以要想无声无息地把路飞杀掉,又能够留出足够的时间逃脱,这对杀手是一个考验。
汉子把手伸进怀中,那里藏着一支毒针,是特意为这次行动打造的。在这支针尖上反复涂抹了三层云南红眼毒蜘蛛的毒液。据说这种毒液可以在人体之内潜伏三个小时之久,等到它的毒性彻底发作的时候,中毒者就会觉得全身麻痹,呼吸困难,最后不是被毒死的,而是死于窒息。这种毒液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解药,只要中毒,只能等死!
“兄弟,你能不能小点声?你叫好是没错,可我光听见你说话声儿,台上孟老板的唱腔我可是一句都没听清。”杀手轻轻拍了拍前排座位上路飞的肩膀,小声地说道。
肩膀被人拍打,路飞的第一反应就是猛地扭过身,想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等到听到身后之人一番解释的话语,又看见一个相貌平常,一脸敦厚的汉子在对自己微笑,这才放下心来。
“兄弟,对不起啊!我是个戏迷,看到高兴处总是忍不住喝彩,您多担待些,我也注意点就是!”
路飞难得这么和颜悦色地解释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也就是在上海大戏院,又是张岱夫私人包场,来的客人个个都是大有身份之人。别看这汉子相貌普通,扔到人堆里很快就会被忘掉,可指不定有什么背景呢,还是耐心解释一下为好。若是换了一个场合,敢这么接近自己,动手拍拍打打的,早就被自己当作共众党派来的杀手给干掉了。
转身回去继续看戏,路飞便把这人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身后那汉子也是一声不吭,说过一次便不再言语,只是闷头看戏。
因为临来之前路飞在家陪着婉玲吃饭,喝了一点红酒,又在饭后喝了几盏解渴的香茶,现在突然有了上厕所的冲动。只是台上好戏刚刚开演,孟小冬不愧为余派传人,把一个老生戏演的是活灵活现,根本让人相像不到这是一个弱女子所扮。
路飞原想坚持一下,等这出戏中间休息的时候再去厕所方便。可是那一阵紧似一阵的便意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身边的夫人婉玲第一个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水有些喝多了。我这就去趟厕所,方便一下,去去就回,你先自己看一会儿。”
路飞握住婉玲的手,重重地摇了摇,让她放心。随即起身,向旁边的人告罪一声,出了座位,向厕所方向走去。
身后的汉子之前只是做个预演,还没有真正把毒针用上,只是为了给第二次拍打路飞做个伏笔。哪知道路飞突然起身,还以为这家伙要走呢,心里暗自着急。等到听到他和他夫人的对话,又看见和他同来的夫人没有动作,也就安下心来。
这个汉子忽然醒起这也是一个机会,厕所人员较少,出了什么事情被发现的时间也晚,正好趁机动手。想到这里,他也连忙起身,向厕所方向追去。
一直用感知关注这里动静的张岱夫和杜先生道了一声歉意,也悄悄起身向厕所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现状,路飞在前已经到了通道出口门口,杀手堪堪追到其身后五米远的距离,更远一些是张岱夫。这是张岱夫有意把脚步放缓的结果,若是自己跟的过近,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不该撞见的事情,这杀手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万一把自己也顺手灭口,那就不值得了。虽然凭张岱夫现在的身手,最后死的一定不会是他,万一被小护士知道自己杀了他们的人,总是不好交差。
路飞进了厕所,一边放水,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在自己身后拍打肩膀的人的模样。路飞自认为记忆力出众,好多自己只见过一面的共众党分子就是因为和他不熟悉,丧失警惕,才被他带人捉住的。“不应该啊?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突然,路飞猛然想起一种可能,吓得连尿都憋了回去,提起裤子就往外跑,正好看见一个汉子从过道向这边走来。
路飞连忙蹲下身,把自己藏在转角的一个高大花盆的背后。这花盆里面养着一株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