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一圈, 「乐且!赢了本将军给你请头功!记住此战只许胜不许败!」牛金最后钦点的道。乐且跟随他东征西讨廿多年, 勇猛善战, 想来这小小高阿朵部也奈他不何。
「诺!」乐且高兴极了,抱拳应下后, 就立马下了城楼, 结集自家部曲出城应战。
其余请战的将军失望极了, 白得的功劳就被这粗人抢走了, 他们嫉妒的目光紧盯着欢天喜地的乐且。有心思阴暗者更是在心里暗暗诅咒乐且被匈奴的蛮子反砸烂脑袋。
只是, 贾敛神色凝重的瞧向匈奴人的方向, 心中总是有点不祥的预感。
雁门郡城门缓缓地打开, 呼韩邪也策马回去匈奴本阵。高阿朵见他回来, 又不敢出言抱怨,只得用一顿哀怨的眼神侍候。
乐且率本部兵马在城外列阵。不得不说,乐且敢说大话,实力也是有几分的。只见他手持八十斤精钢铸就的骷髅锤,威风赫赫的单骑出阵,「匈奴小儿!!快快前来受死!!」
「嗤!」呼韩邪认得他,冷笑一声, 其后吩咐道:「高阿朵,十招之内取此獠人头回来。」刚才乐且那些非常刻薄的讥诮话已经让呼韩邪在心里替他下了死刑。
高阿朵充满自信的抽出自己的狼牙棒,说:「右贤王放心, 我高阿朵只需三招就可以把满口粪便的周人人头带回!」说罢, 就拍马出阵。
「来将通名!本大王不杀无名之辈!!」高阿朵的声音震耳欲聋, 响彻整个战场上。
居然是高阿朵亲自出阵!?
但乐且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间, 「呸!你家爷爷大周平虏将军乐且在此!高阿朵小儿还不快快过来跟爷爷叩头问安!?」乐且呸了一下,毫不示弱地回吼。
「想做我高阿朵的爷爷!?先去阴曹地府走一转再来说吧!」高阿朵双腿一夹,跨下的宝马长嘶一声,往乐且奔去。
「看锤!」乐且不甘示弱的拍马相迎。
乐且的骷髅锤,锤身造型怪异,其形如骷髅头,间有罅隙,挥舞之时,可发出狰狞之声,扰人心神。而他也就凭着这一点砸烂不少敌人的脑袋,凶名赦赦。
匈奴一方的将士无不骇然,个个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生怕自家左谷蠡王受不住这凶猛的一击。不少箭技精湛者,更是手按弓箭,只想把箭矢上弦,解救自家左谷蠡王,但身为大匈奴人的傲气制止了他们。
与周边将士配备一样制式皮甲、武器,隐于匈奴骑兵之中的呼韩邪却反而挑起了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
「刁虫小技!」高阿朵不屑的道。
乐且的骷髅锤固然狰狞,但高阿朵的狼牙棒都不好惹。
只是高阿朵举起他那目测足有两丈一、锤头上布满诸多尖锐铁钉的狼牙棒,往骷髅锤的锤头用力砸去。
「不好!!!」贾敛惊得叫了出来。
但现实不会因为贾敛的惊叫而有所停止,狼牙棒满布尖锐铁钉的棒身顺利把锤头击飞,破风之声大作,去势不减的砸在乐且的身上。
面对这凶残的狼牙棒,乐且身上的盔甲的并没有发挥半点格挡防御的作用,狼牙棒狠狠地击碎了盔甲,深深地陷入乐且胸腹的皮肉之中。
两马相交之际,高阿朵带点旋转之意抽回兵器,一脚把乐且从马上踢下去,狼牙棒尖锐的棒身连皮带肉地从他身上钩扯出来,鲜血飞溅,碎肉满地,惨无人道。
乐且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高阿朵,又看了看自己倏地缺了一大片还不住地涌出鲜血的胸腹,死不瞑目的重重倒在沙土之上,沙子染上新鲜滚烫的血液,变成腥腻血红的沙砾。
乐且的死状实在太可怖了,雁门之上的大周军士气势衰落,神情震惊,惶恐不安。
匈奴人却顿时大喜,昂首挺胸,士气大振,齐齐挥动手中的武器,狂热地大喊:「左谷蠡王!左谷蠡王!左谷蠡王!」匈奴人强者为尊,哪怕你是大单于,没有过人出众的武力,根本不会有人服你。
牛金的脸立时就沉了下来。
只是众将深知乐且的武力在大周军中可算得上是前十名,连他也被一招解决了,他们这些有自知之明,自认武力不如人的只能沉默是金。
「上将军!樊布请战!为乐且报仇!」都是几十年征战沙场的老兄弟了,乐且虽然是嘴贱一点,但性格豪爽,过命交情的朋友兄弟都是有的。
未等牛金下命令,意外就发生了。
「义父!!!」看到这一幕,乐且的副将不敢置信的大喊,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军中之内无父子了。下一刻就怨恨地瞪着正举起狼牙棒耀武扬威的高阿朵,头脑一热就拍马出阵要为自家将军报仇。
他乐羊本是贫家子出身,要不是有义父看得起他,一路提携并把他收为义子,他恐怕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角落,或者还在最低层的小卒里厮混呢!
「贼子!且吃我乐羊一刀!!」乐羊来势汹汹的挥下一刀。
高阿朵正愁一招就解决那个外强中干的大周将军,显不出他勇武的一面给呼韩邪见到,瞧到乐羊冲上来乍然大喜,骑马迎上,仅三两下就砸碎了乐羊的脑袋,乳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红色的血液向四周溅去,把迎头而去的高阿朵溅得一身红红白白的,被一脚踢下战马,就在离乐且的尸身不到三步之遥倒下。
高阿朵全身都染上浓浓的鲜血,头发、肩膀等位置更是沾上不少被搅烂的碎肉,在尖钉上仍有不少肉沫的血色巨大狼牙棒的衬托下,整个人犹如魔神下凡,杀神降世,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