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见文丰又回来了,以为是拉下什么东西在家里。要知道,从柳坝坐车到江州,再从江州坐车到海州,路程可不短,来回要几十块钱车费。在这个并不宽裕的家里,算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文丰在海州读了四年大学,他父亲只是在新生入校的那一年,陪着文丰一起,去过一次海州。
这海州和江州,中间隔着一座大山,就是大青山。直线距离可能只有几十公里的样子,可是那盘山公路,绕来绕去的,江州到海州的实际路程,将近一百公里,加上是山路,单程要花费三个多小时。文丰赶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母亲倒是没说什么,很高兴大儿子又回到身边。孩子大了,就像风筝,一方面盼着他飞得越高越远更好,一方面又盼着能天天见面朝夕相处。“爸,妈,我前几天采的草药,那同学家里人拿走了,还给了我两百块钱,叫我再帮忙采一点。”文丰编了一个回来的借口。
“你这孩子!同学之间,采一点草药给他,不能要人家的钱,记得回海州后退回去给人家。”母亲总是那样厚道。文丰悲哀的发现,这种厚道情怀,正在年轻一代身上迅速消失,比如自己,就已经变得金钱至上了。
次日一大早,文丰骑上父亲的破旧摩托车,又来到了山里采草药。等编织袋已经鼓鼓的,想着去寻那个古庙,却是来回转悠了几次,没有找到。见天色不早,文丰只好打道回府,心里一直纳闷,这偌大一个古庙,怎么就会消失不见了?自己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
可惜这山里面的道士,也不会有手机啥的,当时要是留一个联系的方法多好。自己节俭下来两百块,买了一个二手的诺基亚,可在这山里也没有信号。还是将编织袋里的草药,卖了换钱再说。
再次带着草药回到海州的文丰,依然去了大胡子的药店。熟门熟路熟人,大胡子也厚道,文丰自然第一个就会想起他。
大胡子见到背着编织袋的文丰,有些惊讶。他翻开编织袋,除了前几天那五种草药,还多了一种,是散胆红。
“上次忘记叮嘱你了,你采的这些草药,属于用量很少的品种。因此,我没办法再多收。这样吧,看你上山采药也不容易,散胆红我给你一千块,其他几样,再给你一千块。但是这回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要再去采了,我这里最少两年之内,不会再需要这些草药了。除非你拿到省城去卖卖看,我可以说这海州,没有谁会要这些草药。”
文丰知道,眼前这个大胡子,是个厚道人,没有说假话。便认真的点点头:“我记住了。谢谢你能收下这次的草药,真的很感谢你!”
揣好带着大胡子体温的两千块钱,文丰回到了出租房。杨媚估算着文丰会回来,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很简单的两菜一汤,辣椒炒瘦肉,上海青清炒,紫菜蛋汤。不过这已经让文丰大跌眼镜了,以前的杨媚,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煲汤。
每次都是自己趁着周末,买上些鱼肉,鼓捣半天做出来几个小菜。而平时,大多数是到楼下小巷子里的s县小吃,或者川湘菜馆,对付一顿。何况厂里还有食堂,文丰上课去了,杨媚就经常吃食堂,将自己吃得很苗条。
“娘子,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文丰学着戏剧里的腔调,拖长了声音对杨媚说道。“我娘老是告诉我,抓住男人的胃,就抓住了男人的心。以前我没有听进去,这回用心体会到了。”杨媚挨着文丰坐下来,顺手装了米饭,递给文丰。今天这汤,也做的不错,原来杨媚的厨艺一直深藏不露。
文丰心底,更相信是那老道士的药丸起了作用,心里暗暗发笑。有杨媚这样的大美人伺候着自己的饮食起居,当然很爽。你没有看见吗?刚才文丰进门时,几个月之前买给杨媚的那套性感睡裙,已经洗好晾在屋角的阳光下了。之前可是打死也不愿意穿,说什么男女之间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交流。
狗屁!文丰心里狠狠的骂着那些卫道士们,要说男女之间只需要精神上的交流,那直接找一个同性结婚算了!正是女人婀娜的身姿,俏丽的脸蛋,配上吊带裙丝袜高跟鞋之类的服饰,才缤纷了这个世界,多彩了这片天地!这小女子,内心正在发生着让文丰期盼的变化。
晚饭后,文丰将卖草药的两千块拿出来,递到杨媚手里:“你收着吧。”这让文丰有一种成就感,男人,女人,组成一个家。互相依赖信任,在这个陌生冰冷的世界里依偎取暖,很幸福的感觉。
杨媚没有接钱,反而从沙发垫子里翻出一千多块钱来,递给文丰:“丰哥,打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些钱你收好,等到有什么好项目,咱们就可以开始自己创业。”
文丰心底感动莫名,虽然这三千多块钱,杯水车薪,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头。便将钱纳入口袋,准备明天去开办一张银行卡。将药店老板大胡子的话告诉了杨媚,杨媚抬头一笑:“不要紧丰哥!你明天就可以去厂里上班了,听人说会有将近三千一个月,加上我的一千多,咱们存几个月下来,等到过年时,也会有将近两万,就可以做一点事情了。”
“还有啊,这大热天的,进山采药,被毒蛇马蜂咬到,也是得不偿失!”洗完澡进来,杨媚当着文丰的面,换上了那套性感睡裙,是薄纱半透明的吊带纱裙加一件薄纱长披风。文丰眼睛都看直了,顾不得口水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