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志,这个花木兰今年12岁,模样已经长开了。白净活泼,勤快有眼色。虽然在这些娃娃当中年龄偏大些,但省去了好几年的抚养心血和费用。领养回家现可以帮忙做家务,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安排工作补贴家用了。很合适的!”院长胡秉忠矮矮胖胖,黑红的圆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爸爸,妈妈,爷爷。领我走吧!别看我个子高,但我吃的少,力气大。并且学习成绩也很好呢,我们老师都在夸我呢。不信您问问我们胡院长”小小花木兰闪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着看着吴成泽说完,赶紧扭脸转向胡院长求证:“是吧,胡院长”
“是啊。这个花木兰可是我们院里的最优秀的孩子,当年收容她时才3岁,那时候县里来了个豫剧剧团,在我们这里唱了好几场《花木兰》火爆了县城。所以就给这孩子起名花木兰”胡院长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爸爸,爸爸,领我走吧”花木兰祈求着。
……
一声爸爸,喊得吴承泽眼圈都红了,触动了心底的柔软,他不由的看向父亲和妻子。老父亲没有任何表示。妻子见丈夫看向自己,便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吴承泽明白妻子这是嫌花木兰太大了,已经记事,怕养不熟。他们三人早在申请领养孩子时都商量好了,准备领养一命两至三岁的女孩。太小了不好养,太大了就已经记事了。可是等他们来到这里已经第二天了,符合条件的只有六个,却都没看中眼。看来怕是要空跑一趟了。
吴天语……
吴承泽……
苏秋萍……
胡院长……
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院子里喧哗起来,伴随着孩子的哭声,离办公室越来越近。
“胡院长,我们又来了,这孩子我们给您送回来了,”一对年约四十多岁的夫妻推门进来。直径走向胡院长,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尚自抽抽搭搭的女娃。大约两三岁,身穿碎花布薄棉袄,梳着羊角辫,一张小脸哭的通红,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女人边哄着怀中的女娃,一边继续说到:
“胡院长,您是不知道啊,自从前天我们把这小辫子抱回家后,宝贝的不行,谁知道她晚上不睡,就开始哭。怎么都哄不好,哭累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哭,也不吃,渴了就喝几口水继续哭。把我们心疼的呦……办法都想尽了,就是不行。我们怕这孩子继续这样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样好呢?这可是国家的孩子。万一出点啥事我们担不起啊……。其实我们也舍不得送回来,可是这孩子跟我们没缘法啊”
胡院长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懊恼,这个叫小辫子的女娃是三年前芜湖派出所送来的,当时据说是被家人扔在了芜湖城隍庙门口,脐带都还没掉。被好心人捡起送到派出所。
这个娃娃身体非常弱,在院里生过两次大病,都是在上海儿童医院治好的。小病就更不用说了,一直病歪歪。去年好不容易被领养走了,没想到第二天就给送回来了。说是哭闹不休,不吃不喝。前几天费了好大劲才游说这对卖豆腐的夫妻把她领养,结果又给送回来了。难不成真要砸在手里不成。
吴天语老人突然慢慢地向已经接过孩子的严保育员走过去,盯着已经不哭了的小辫子不语。片刻之后,扭脸对儿子儿媳说:
“既然来了,就再仔细观察观察,也许还能再发现对缘的孩子呢。”
“对,对,你们大老远来了,总不能带着遗憾走不是吗。咱们院里这么多孩子呢,再仔细观察观察”胡院长心头一动。
两个小时以后。“其实这个小辫子真的很合适,年龄也对你们的要求。可能是真跟你们有缘,就等你们来。要不怎么不在人家呆呢……”胡院长笑mī_mī地继续说对天语老人游说道。
“好,那咱们就好好观察观察这个小辫子是吧?”
“好嘞,一会儿就到了开饭的点,你们可以去饭堂看看,她自己会吃饭,玩耍。不用费心,真的挺好的。吃完饭孩子们就要午睡了。你们也可以到宿舍去看看,多方面了解一下。”
“现在那个孩子在干嘛,我们能过去看看吗?胡院长”苏秋萍慢慢说道。
“呦,苏同志,小辫子正睡着呢。她可能这两天没睡好,回到院里宿舍,爬到小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刚刚走进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严保育员正好接过话题。
中午,福利院的饭堂。
两排六个矮长桌鱼贯而排,每个孩子端坐在桌子两侧的小板凳上,根据年龄大小依次排开。每个桌子中间上放着一大盆白米饭。旁边一大碗咸咸的切地细细白萝卜丝。
一声哨响,孩子们拿起自己面前的小碗扑向米饭盆,抢着用勺子盛饭。每个人的碗根据年龄大小不一。一顿饭只这一碗不许再回碗。以至于没吃饱的孩子都盼着值日刷盆,因为这样盆底的饭粒可以捡来吃。_______在那个年代,好多人都吃不饱饭。福利院有政府保障。孩子们才得以活命长大。
小辫子捧着自己小小的饭碗,珍惜的吃着每一粒米饭,她饿极了,恨不得把整盆米饭都吞下肚子。但她知道,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手里的这小碗米饭。坐在她旁边的的小豆子是个五岁的男孩,机灵中带着几分狡诈。他一边匆匆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一边不时地瞄着小辫子的饭碗。看着同样狼吞虎咽的小辫子。他急了,猛地夺过小辫子小小的碗,用手把碗里的米饭扒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大口的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