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咏泉眸中异彩潋滟,浅浅一笑,“殿下可还记得,我们为何要弄出这一连串的事端?”
赵瑾熙毫不犹豫地道:“当然记得,第一是为了除掉冥焰和冥域,第二是为了接连环血案扬名,第三则是借此打击燕宇父子的威望,让镇国侯能够真正掌管京禁卫。但我还是不明白林相所说的机会”
“没错,但是想要达到这三个目的,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能够完美地将连环血案栽到冥域少主的头上。”林咏泉娓娓道来,“本来这并不难,只要有墙上的血字,就足矣让朝廷和冥域对抗起来,我们只要在中间稍加点拨,便能达到目的。只可惜”
说着,他摇了摇头,神色惋惜。
虽然没有明说,但赵瑾熙明白,因为萧夜华和星儿意外经过,又不知怎的察觉到异常,闯了进来,萧夜华又意外地能够与侍神者抗衡,导致春水宴的学子没能全灭,而是留下了活口,从而露出了破绽。
想起此事,他还是觉得异常恼火,稳了稳情绪道:“这跟密信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陆箴啊!,是原本的清流之首,朝野声望的巅峰,即便迎娶了岚湫公主,处境艰难了许多,但从头大为,行事都无可指摘,更是百姓心中的一片青天。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哪怕是政敌,都会相信三分。既然陆箴说了有密信,那么所有人都会相信有这么一封信!”林咏泉缓缓道来,神色复杂。
赵瑾熙仍然有些茫然,忽然间心中一动,脱口道:“林相的意思是”
“没错,陆箴既然放出了这样的风声,那众人必然会认为是事实,至于这封信是否真的存在,反而不重要的。而信中究竟写了什么,那就要看谁有本事得到这封信了。”林咏泉意味深长地道。
赵瑾熙这下完全明白了,喜形于色:“也就是说,我们完全可以伪造一封信,再度将嫌疑栽到冥域头上,这样一来,我们原本的困境就全解决了!林相果然好智谋!”
说到激动处,右手忍不住狠狠地砸在了左手掌,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但很快的,他的神情又转为疑惑:“这样一来,我就不明白了。林相先前说,密信之事,多半是陆箴虚构出来的,但陆箴为何要平白给我们一个机会?难道他想投靠于我?”
“殿下,你不会认为,陆箴设下这样一个局,会不做任何准备吧?”林相摇头,却也知道赵瑾熙在情绪大怒大喜之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睿智。
赵瑾熙猛地一怔,皱眉道:“所以,陆箴会有埋伏?”
忽然间,他心头一动,击掌道:“我们为何非要跟陆箴的埋伏杠上?既然陆箴求助于京禁卫,派出去搜查的人里又有我们的人,我们大可以伪造一封信,让他找出来,声称是王继堂的密信,先让陆箴跟冥域杠起来,不是吗?”
越想,他越觉得此计大妙,既能充分利用陆箴的计谋,又不会掉进陆箴的埋伏。
“殿下未免把陆箴想得太简单了。”林咏泉却摇摇头,“陆箴绝对能够猜到京禁卫里有我们的人,甚至,他是估计借眼线将这个消息送到我们面前,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没有防备?”
赵瑾熙不以为然:“他能怎么防备?他已经在众人面前将密信的特征说明,只要我们拿出符合特征的信,他凭什么说这不是王继堂的密信?”
“我们能够伪造,别人难道就不能了吗?单陆箴手上,恐怕就不止一封所谓的密信。只要我们的人拿出密信,臣敢打赌,其他搜查的京禁卫也会同样拿出密信,而且各自牵扯的幕后真凶各不相同,最后,只会让所谓的密信变成一场笑话而已!”林咏泉虽然是猜测,但神情却是无比的笃定。
陆箴那人极为缜密,既然敢放出密信的风声,就一定会考虑到各种可能,先想好善后的办法。
赵瑾熙皱眉,的确,如果最后冒出十封八封的密信,而且每封信的内容都不相同,那最后肯定人所有的密信都无法取信于人。
最后除了暴露他们在京禁卫的人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其实殿下,陆箴有安排,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见他为难,林咏泉微微一笑,“我们不妨来猜一猜,陆箴究竟会安排谁作为王牌?”
赵瑾熙不解,忽然间,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猛地转头,定定地看着林咏泉,眼睛里闪烁着冷凝的光芒:“冥焰?!”
“没错,就是冥域少主!”林咏泉肯定地道,“从萧夜华口中,陆箴已经知道了华嵋姑娘的存在,即便不知她是侍神者,也会知道,那是常人所无法抵抗的对象。而唯一有希望的,就是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冥域少主,所以,他一定会向冥域求助,而冥域少主也一定会答应!”
被人这般栽赃陷害,这样欺负到头上,以冥域的作风,又怎么会逃避?必然是要正面跟侍神者杠上的。
听到这里,赵瑾熙的神情越来越欣喜,眼眸也越来越明亮。
虽然先前春水宴上失误,但作为一名习武之人,赵瑾熙很清楚侍神者的力量之可怖。而且,在孟姥姥施展了所谓的秘术后,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侍神者的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这次如果对上冥焰,定然能赢。
如果说陆箴的王牌就是冥焰,那可真是太好了,因为这正就是他们的目标!
林咏泉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微笑道:“所以,殿下,我们为何要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可是,这毕竟是陆箴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