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识早上起来的时候状态不是特别好,他没睡好觉,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薛昶来他家做饭,自己跟着他忙前忙后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累得他哪怕醒过来了都觉得四肢泛酸。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许风识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跑去用冷水洗了把脸,但头还是晕乎乎的。
这就导致他被陈海接去工作室,听海哥汇报工作的时候,本来就听不太进去的东西就更加听不懂了。
“自从上次拍卖会之后,咱们作品的价值一直处于稳定地上升趋势,”已经给许风识讲了好久的陈海,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总结道:“虽然没想到那三十万的拍卖价格会给咱们带来这么好的效果,但这种事情你跟你男朋友说一下吧,让他下次别这么弄了,一次两次是情谊,要是次数多了就成了咱们插手操纵市场了,要是有了这种炒画的形象对你以后发展不好。”
“嗯。”许风识双眼放空,拄着下巴轻声应了下,陈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这才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啊,”他下意识地回了句,然后又愣了两秒钟,才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说道:“不就是让他下次没高价买我的画了嘛,我见着他了就跟他说!”
“行,你知道就好,”陈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皱了皱眉追问道:“你说你那个男朋友,会不会想要给你个惊喜,然后背着你帮你拉关系卖画,我记得他是个富二代吧?”
“我总觉得你这画价涨得有点快,跟我之前的预估有点对不上,就算上次拍卖会的事宣传得再好,也不至于好成这样啊……”
这两天,陈海一直在研究数据,这个季度许风识可谓是发展地很好,顺风顺水,尤其是在跟他那个男朋友认识以后,市场上他的作品的交易价格猛进。
但陈海一直本能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按他的计算是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效果的,习惯性掌控一切再做规划的他,当出现了什么潜在的不确定因素时,就难免会让他有些多想——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但是想多了总要比没准备的强。
许风识也被问得一怔,想了想语气也有些不确定:“应该不会吧……”
他跟薛昶毕竟只是假情侣,对方应该不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但换个思路想,他们两个也算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了,如果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甚至哪怕会费点力气,若是他想到了的话应该也有可能会去做的吧。
“要不,等我见到他再问问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陈海摆了摆手,道:“我就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心里难受而已。”
“对了,”工作上的事情说完了,陈海这才想起跟许风识聊点家常:“邬阿姨今年怎么突然想起来弄书迷会了?”
“书迷会?”许风识有些惊讶地重复了句,说实话,他其实从来没感觉自己老妈对她那个言情大师的身份有多上心,甚至平时出席什么活动也是以散文家的名头,完全不会去用那个明明名气更高的笔名现世。
自打他记事以来,二十来年从来没见过老妈去弄什么书迷会,哪怕她的小说再版,出版方邀请她去开签售会,她都从来没有答应过,所以许风识才会这么惊讶。
“你妈没跟你说吗?”
“没有……”许风识摇了摇头,虽然她的事情不跟自己说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连海哥都告诉了,没理由不告诉他啊,最近自己又没有在忙什么事。
许风识隐隐觉得,自己老妈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又想不出她想要干什么。
那就兵来将挡吧,反正没把自己扯进去,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自己就当不知道好了。
“哦,”陈海也没当回事,开口跟许风识解释道:“邬阿姨打算在国庆招待几个粉丝过来玩,所以让我帮忙安排下住宿。”
他估计邬阿姨是嫌弃许风识不怎么出门,本地的酒店宾馆什么的根本就不认识,所以让他帮忙安排些事情也做不好,干脆直接找到自己身上了。
“那麻烦海哥了。”
“没事,”陈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这么客气呢,又不是什么麻烦事,打个电话预约下就好了,花不了多少功夫!”
“对了,你跟你那个男朋友,”陈海有些暧昧地挤了挤眼睛,问道:“你俩怎么样了,交往得还好吗?”
感觉自从他跟薛昶假恋爱之后,他这个伪基佬就像是什么珍惜动物一样,让人充满了好奇。
没等许风识想好怎么开口糊弄海哥,工作室前台的接待姑娘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没等到里面有回应,就匆匆忙忙地打开门走了进来:“海哥,那位小姐又过来了!”
说实话,他们这个工作室其实平时来得人比较少,所以每次许风识看见这个姑娘都是十分慵懒地状态,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迅如疾风的样子。
“得,祖宗又来了!”陈海瞬间哭丧起了一张脸,哀嚎起来。
“谁啊?”许风识有些好奇,他一向稳重的海哥,还会被人逼出这副样子?
“还能有谁!”陈海略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招来的麻烦,你还不知道?”
下一秒许风识就知道了答案——随着一阵‘啪嗒啪嗒’的走步声,他抬眼看了过去,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