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烈日悬于天际,无情的风,带着阵阵寒意把破勇关内的硝烟送至远方。
破勇关内!
一夜的折腾已经让破勇关面目全非。
城内的房屋大部分已经被烧毁,城内的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堆积着无数已经被烧焦的黑尸,无情的硝烟从他们身上飘过,带走的不仅仅是黑尸所散发的尸臭味,也带走了他们那曾经布满脸庞的欢笑,以及那宿醉床头的甜言蜜语。
歩征站在破勇关南门外的攻城战车之上。
他虎口的指尖已经深深地刺进掌心,可他却并没有半分痛意。一阵清风带着漫天的硝烟袭来,吹打在歩征的脸庞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热泪从眼角处流出,打在金光闪耀的盔甲上。他不是因破勇关的失守而痛心,也不是为了那被熊熊累活燃烧尽的房屋而落泪,他的泪……为的是那些曾经的守城将士以及破勇关内居民们而流。他是一名武夫,并且是一名行军打仗指挥站场的武夫,见惯了死人,见惯了闪着寒光的利刃刺入身体的场景,可行军打仗几十年,破勇关的场景他却不多见,人被利刃刺穿也好,被钢刀破体也好,尚留一丝尊严,而此时的破勇关内,只要身着中州古国服饰的尸体,竟然没有一具是完整无缺的,整座破勇关内,全是一些身首异处的同胞。
歩征暗用内力,凭空腾起,一层火红色的光圈把他围在中间,而其眼角上的泪花也被那一层层火气蒸干,仿佛那厮热泪从未出现过。
他深吸口气,气存于胸,对着身下的国师道:“国师可会超度之术?”
国师本就是一位修道之人,而且还是一位“破蛹御空期”高级的武者,超度仪式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故道:“当然!”
虚空站立的歩征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国师助我一臂之力,为这些英雄们,送上最后的‘敬意’。”
人有善恶之分,或入天堂,或下地狱,在歩征眼中,这些破勇关的子民,全都是可歌可泣的“英雄”。
未等国师答话,歩征默念功法,运转玄功,以他为中心,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太阳”。之所以说是太阳,是因为他所散发的气,竟在身体周围产生肉眼可见的火光,火光随着歩征的运功,越来越浓,最后竟如太阳般夺目。
这个“太阳”在歩征的控制下,缓慢的从空中落下,炽热的火焰慢慢吞噬着破勇关内的尸体。
国师此时也动了,他手捏神术,口吐仙言,一道道金光从身上射入被“太阳”燃烧殆尽的尸体。尸体在接触金光的霎那,化成一缕肉眼可见的金光慢慢飘起,“太阳”吞噬的越多,飞入高空的金光就越来越多,最后可以看到金光所汇聚之处,有一座虚晃的金色大门,大门已经打开,将金光完全吸入门中,又再次在空中消失,就像什么也未发生过一样。
歩征看到金色大门消失,也从空中落下,再次立于战车之上,只是他身侧的步榆可以看到,此时的他面色苍白,显然是用力过度,正处于极度虚脱的状态之中。
然而国师此时却陷入了困惑之中。
自言自语道:“‘九天焚寂火’竟然是‘九天焚寂火’。”虽然只是雏形,但他可以肯定,歩征所使用的定是那在修真界中也是排名前十的奇火之一,这件事一定要禀报师门,说不定他的师父,会因此多传授他一些功法。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止不住沾沾自喜。
步榆手扶着虚脱的歩征,他心中也是百感交加,今日阿萨德已带兵退回破勇关北门外,他心知是因昨日之计所至,只是昨日他派去执行任务的步桐与中阳二人方到此时,还未回来,虽然一切都是依计进行,可二人的安危他却非常担心,一个是自己的三弟,一个是国师的弟子,现在想想真应该当时自己去。
此时扶着歩征,他知歩征方才的行为不仅是为了清理尸体,替他们超度,也为了在国师以及贾冲面前树立威严,然而最主要的目的是震慑敌军,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天可汗鄂力亚,如若他敢伤害二人,就要接受他的怒火。
……
破勇关北门外天可汗营帐内。
天可汗鄂力亚正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温天赤与温天橙两大供奉分侍左右。阿萨德左右双手各捏提着一人从营帐外步入帐内,道:“大汗!这二人就是昨日偷袭老子的娃娃。请求发落!”
天可汗鄂力亚听着阿萨德“老子!老子!”的一声声称呼自己,心中不悦,却也不责怪,阿萨德虽然生性残暴,满口横话,让人厌倦,但其领军作战的本领却不可置疑,所以他即便心中有几分不快也并未追究。
天可汗鄂力亚见两名刺客被阿萨德提在手中,突然笑道:“将军!不可无礼,快将二位少侠放了。”
阿萨德初闻此话,有些不解,转眼却明白其意,故将二人大手一甩,丢在鄂力亚面前,并骂叨:“他奶奶的,算是便宜了你这俩小子了,遇到了天可汗这样的明君,要是老子,非把你们剁成肉泥不可。”言毕他转身步入营外。
鄂力亚心道这阿萨德果真懂自己的意图,面生笑意道:“两位少侠!方才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大汗!不可!”鄂力亚左侧的温天赤见其要为二人松绑,急忙制止。他深知二人功力都已达到“御气涅槃期”,那名御剑的少年更是一名修真者,若不是自己用无上心法封住了二人的丹田,恐怕二人早已对天可汗不利。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