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伸手接过李龙跃递过来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对着大家笑了笑:“无论以后诚优要不要上市,立诚从诚优剥离还是迟早的事,立诚这样挂在诚优名下本就不是个事,实在太过不搭
调。都怪我当时身体不好情绪不佳,考虑得实在太不周到,才会有今天这样乱糟糟的局面。
所幸立诚事务所挂到诚优名下不过一年,而且一直保持着独立运作的模式,与其这样不尴不尬的捆在一起,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趁着牵扯不多的时候让立诚重新独立。”
在事业上王秀英真不愧是个精英,纠结也只是短暂的,很快就有了决断。
李龙跃微微松了口气,王秀英能够自己想通有决断那是最好不过的事,至于王秀诚愿不愿那就不是李龙跃考虑的事,自然由王秀英姐弟自己去商量去决定。
有了决断,接着下来就是具体操作,首先自然是要说服王秀诚。
“我知道你希望姐能够留在诚优公司,可是比起诚优来,立诚更需要姐,姐呢,也更希望学以致用把立诚发扬光大。 你放心,只有诚优公司和你需要姐,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腾出手来,诚优公司的财务、审计、法律等事务,姐依然会替你盯着。”王秀英拍了拍一脸不乐意的王秀诚,像对待年幼的王秀诚一样温柔又耐
心。
“可是……”知道立诚事务所从诚优剥离之后,王秀英必定会专注于立诚的事务,不再担任诚优公司任何职务,这让王秀诚纠结不已。 “没有可是!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姐手把手教你怎么写作业怎么做事的小孩子了,而是诚优公司的董事长、总裁,对了,还是两个孩子的爹!赶紧地给姐打起精神来!”说着王秀英还伸手轻轻拍拍王
秀诚的脸,那宠溺的目光让王秀诚的心里酸酸甜甜的仿佛回到了当年姐弟俩相依为命的那些岁月。
王秀诚再纠结心里也明白,王秀英之所以这样做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只有她从诚优离开,宁含颖的家人才能彻底放弃对他的指手画脚。
以王秀英的敏感和精明,应该早就感觉到宁氏在想方设法渗入诚优公司,而这是王秀诚极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要不是宁含颖一直顶在最前面,要不是王秀英的步步设防和适当的退让,以宁氏的强势,也许早就已经渗入到诚优公司的各个角落。 再说如果把诚优比喻成王秀英的养子,那么立诚就是王秀英的亲生儿子,现在养子回到了他这个亲生父母的身边,难道他还能要求王秀英为了这个养子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成?那么他王秀诚成了什
么人了?
“姐,你为我付出太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报答你!”王秀诚像小时候那样就着王秀英拍他脸颊的手在王秀英的掌心里蹭了蹭。
“切,咱们姐弟之间还需要说报答这两个字?”王秀英嗔了王秀诚一眼。
王秀诚嘻嘻一笑,突然想起出门前宁含颖说的话,脸色不由微微变了变:“对了,姐,含颖的妈妈下个月要来京城,说是想外孙子外孙女了。”
王秀英先是秀眉微微一皱,接着又是往上一挑问道:“你岳母一个人来?”
“现在还不知道,估计不会是一个人。”说到宁含颖的家人,王秀诚也是有些头疼。 王秀诚一直都知道,宁氏内部的某些人打心里看不起他这个大陆偏僻乡下出身的小子,却也没人真的敢对着他气使颐指,一是宁含颖不会允许,二也是因为当时的宁氏掌舵人-宁含颖的祖父还是十分
看重王秀诚的,同时也希望他们夫妻博士毕业后加入宁氏。
他们夫妻都是哈佛商学院的博士,在各自的研究领域有关不俗的成就,如果能得他们夫妻加入,宁氏自然如虎添翼。 可是当王秀诚与宁含颖拿到博士学位却拒绝了宁氏抛出的橄榄枝,夫妻双方带着孩子回大陆经营诚优公司,宁氏对他的态度就渐渐了有转变,不但对着诚优公司指手画脚,更有将诚优公司纳入宁氏的
气势。 这是王秀诚万万不能容的,他与宁含颖之间前段时间就为宁氏的这些小动作闹过一些不愉快,所幸经过沟通和交心,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宁含颖心里的真实想法,对待宁氏伸向诚优的那只手也有了一致
的决定。
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做那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而要“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王秀英作为诚优公司的高层,并且还是掌管了诚优公司业务多年的实际掌权人,对于宁氏的各种小动作自然了如指掌,只不过她相信王秀诚也相信宁含颖,因此只是宁氏做得不过份,王秀诚又顶得住
,已经放权的王秀英自然不会插手。
既然宁含颖的母亲来大陆的借口是探望外孙和外孙女,那么他们就当宁母此行只为了探望晚辈而来,不过有些话王秀英觉得还是该提醒一下王秀诚,以免留给下嫌隙让人有可趁之机。
王秀英沉吟片刻道:“凡事都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对待宁氏要有底线,对待家庭孩子也一定要守住底线,不能以任何借口伤害妻子儿女。
含颖为你放弃的也很多,她很好,也很辛苦。你啊平时不要在外面游荡,下班早些回家,妻子是需要自己疼爱的,孩子也需要父母陪伴的。”
王秀英知道宁含颖一直守着自己的底线,也正是宁含颖守住了那条线,才能顶住宁氏对诚优公司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