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全都叙述了一遍,包括袁氏是怎么污蔑陶华的也讲的一清二楚。
“没错,我大牛也可以为桃氏作证。就是这个坏婆娘偷了东西还诬陷好人,老张这件事你必须得管管。”
大牛也出来作证了,只是张之理也没有理会他,转而反问陶华,“你说这些东西都是袁氏偷的,那你可是亲眼看到了?”
陶华语塞。
她就知道张之不会善罢甘休的,想不到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如果没猜错的话,之前喊抓贼的那句话是张之叫的吧?也就是说,他才是亲眼目睹袁氏偷东西的证人。
呵,现在倒是有意思了。证人竟然问受害人有没有亲眼看到坏人偷东西。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她往袋子里装东西,但是袋子里的东西掉落时就在她身上。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她就是偷东西的贼吗?”
“好个伶牙俐齿的桃花,咋以前没有看出来你这么会说?”
来了,这句话终于还是来了。他到底还是想要揭穿自己。
陶华望着张之那双锐利的眸子,她看着了许久许久。直到周围的邻居们议论开了,她才吐出一口浊气,面带哀伤的哭诉道。
“难道村长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走投无路吗?”
张之知道,但是他认为那是之前的桃花,而不是现在的她。
“几年前我没有了爹娘,连买个棺材板的钱也没有,逼不得已嫁到了宋家做了童养媳。”
“只是宋家的人不幸去了,没有拜堂我也认了。战战兢兢的伺候这么多年,还在阎王爷那里走过几遭。要不是乡亲们的帮助,我桃花能活到今天吗?”
“现在我好不容易脱离出来了,想要好好过日子。可是呢,又被歹人欺负上了门,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带走,还要讹诈我银子。这是逼得我不能活啊!”
说到此处,陶华早就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就连围观的几个妇人早就哭肿了眼睛,骂着袁氏不是人,蛇蝎心肠的毒妇。
这就是陶华为什么绝不口提袁氏的名字的原因。
虽然她不再有婆婆的身份,再怎么说袁氏也是个长辈儿。如果陶华一口一个袁氏,甚至是更难听的话,肯定会被人唾弃的。到时候不但不会帮忙,反而会被骂不孝顺。
陶华擦了擦眼泪,似乎是看开了这些。
“村长,桃花说这么多不求别的,无非就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果连这点儿要求也算是奢求的话,那桃花无话可说,随便村长怎么处置吧。”
“不能处置,村长你不能处置桃花。她命都这么苦了,干啥还要再欺负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大多数人都是看着桃花长大的。再冷漠的人也不忍心看着她再遭难了。
“对,桃花她犯了啥错?这些年她咋过来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为啥就不能让她好好过日子呢?倒是袁氏,你忒不是人了吧?自己没钱买米面吃,还学会了偷鸡摸狗。”
求情声越来越高,骂袁氏的也不少。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了,张之咬碎了银牙不得不咽在肚子里。
“大家放心。一旦事实查清是谁犯的错,我张之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说说这偷银子的事吧。”
陶华算是把张之给记上了。说了这么多,就被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带过了,又帮着袁氏扣自己偷盗的帽子。
快要被唾沫腥子淹没的袁氏听到这句话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指向陶华死死地咬定了她。
“村长,村长我冤枉啊!分明就是她偷了我的银子,小贱……桃花才是真正的贼人!”
“你有啥证据?”张之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还在思量着陶华那番说词有几分真假。
袁氏顿了下,这本就是个谎话,哪里来的证据?
“我……我想想。”
“嘁,想啥想?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回事吧?”
“这老寡妇真能闹腾,老天爷就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早点治治她。”
到底他们的心还是向着陶华的,对袁氏有的只是不屑和嘲笑。
不行,我不能落实了这个罪名。蓉儿还没有出嫁,会连累她的。
袁氏慌了。
“谁,谁说我没有证据了?你们想想,她刚嫁过来哪里来的钱去给余氏又是买鸡又是买肉的?不是从我们家拿的,是从哪拿的?”
从哪里拿的张之最清楚了,因为这些银子是他从袁氏手里要来的,为的是给大喜买药或是吃食补身子用。
经袁氏这么一提醒确实是那么回事。
曹旬教书从来都没有收过学费,再加上他也没有自己的地,不可能来那么多钱去给余氏买东西的。
要说是桃花嫁人之前就有钱那也不可能,就袁氏这抠门儿又不讲理的样儿,早就抢走了。
难道真的是桃花偷的?
“桃花,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张之顺着袁氏的意思向陶华问罪。
刚才还站在陶华这边说话的人听到张之的问话纷纷向一边退去,就连看着她的眼神儿都变了。只有大牛和那几个孩子依然站在陶华身边支持着她。
“我不信,师娘不会偷东西的。是她,是她偷了师娘家的东西。”
“对,师娘是好人。她才不是贼,你们要相信我们呀!”
凡是为陶华说话的几个孩子都被他们的爹娘给叫了回去,喊打喊骂的,嫌他们多了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陶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