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方大师当然知道北少辰是北承天的儿子,此时,被司马燕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有些理智起来,儿子总不能跟爹对着干,如今父子对峙,定有一方说假,看北少辰全身无伤,不像是受司马家威胁,再看他表情坚毅,眼神自然,就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见茗方大师的态度又要变,北承天此时有些犯糊涂了,他盯着北少辰,大声问道:“辰儿,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帮着司马家说话,你可知道,这关系着咱们家族的命运和尊严!?”
“爹,我正是考虑到家族的命运和尊严,才劝爹承认错误,戴罪立功,别再打打杀杀,还我家族亲人一片安宁啊!”北少辰说话时,表情十分平静。
他刚说完,族长夫人也再次闪到北承天的身边,眼神泛红道:“不要跟茗方大师斗,忍一下吧,家族人已经失去了不少,我们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母子两人话中都说为了家族之人,可是听到北家人耳朵里,却是莫名其妙。
北家人愣愣地看着他们母子,最后终于忍不住七嘴八舌道:“明明没有的事,干吗要承认!北家人要是连这事都委屈求全,那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北承天想着刚才母子二人的话,越想越觉得冒火,最后情不自禁地怒声斥则道:“夫人!辰儿!你二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帮着外人说话!”
“因为他母子二人本来就是外人。”
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但听在北承天的耳朵里,却是摄人心悬,他转过头,寻声而望,一旁的木阁后面,画斋的伙计忽然扶着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这白衣男子长发飘飘,玉树临风,面貌颇为英俊,但右边袖子却是空的——正是北承宏。
乍一见到北承宏,北家后辈都没有反应,但是北承天却是一下子惊得不知到说什么好,他嘴角颤抖,眼神也跟着颤抖,呆立在那里,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
而他身旁的几位长老和几位兄弟,有认得北承宏的,当下,他们有的喊“宏儿”,有的喊“大哥”,均是喜不自胜。
猛然看见北承宏走出,夫人那泛红的内疚表情忽然间变得瞠目结舌,她马上走到北承天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指着北承宏道:“快来人,这就是北家当年的叛徒!快来人保护族长!”
北凝涵闻言,脚下御虚步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转眼,便荡到了北承宏的身边,她看着刚要有所动作的北家后辈,大声道;“我看谁敢!大家不要听信谗言,让流言蒙蔽了眼睛!”
夫人情绪激动,继续喊着拿下北承宏,但同样不知情的北承天慢慢缓过神来,并没有急着有所动作,而是想听听他的后话——他刚才说,北少辰母子二人本来就是外人。
而此时的北家后辈,也被北承天的兄弟及一些长老拦住,他们不知情,只是疑惑地看着身边的长辈。
北承宏此刻面无表情,并没有注意太多的人,他的眼神只是瞪着夫人,声音冷冷地道:“这位夫人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司马风的亲妹妹,而北少辰,则是他的亲外甥。”
“你信口雌黄!本夫人姓王,是王氏家族的嫡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夫人浑身一颤,再次招呼家族中人,赶紧将北承宏拿下,但是家族中人全被北承宏刚才的话慑住,就连北承天,也一下子打了个寒颤,冷不丁问道:“你说什么?”
他问这话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的夫人松开了他的胳膊,他回过头,却见到对方跑向了司马家族那边,不禁疑惑道:“夫人,你做什么?”
对方却是闭口不答,搂着北少辰,退到了司马风的身后。
北承天见此,不知所措,问母子二人道;“夫人,辰儿,你们干什么?还不回来?”见自己的妻子再不说话,他的表情忽然有如疯了一般,急忙转身问北承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承宏平静地讲道:“你的夫人,原名司马如玉,是司马风的亲妹妹,她天生废人,无法修炼,但却思维敏捷,饶有城府。按她的逻辑,不能在拳脚上为家族争光,那便靠自己的心智,为家族争更大的光。于是,她化名王氏,用计成为了王爱的嫡女,嫁进北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顺其自然的打入北家内部。司马如玉,你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吧?”
“什么?”
“怎么可能?”
北家人一片哗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北承宏的话,北承天更是不相信,他一挥手,道一声“你胡扯!”然后又转头喊起了北少辰母子。
北承宏不理会他,继续说道:“结果,她嫁与你为妾,并且怀上了你的孩子,也就是北少辰。下一步要做的,便是把你扶到北家族长的位置,同时逼疯了涵儿的母亲,这样一来,她便能够成为北家的族长夫人,做为族长夫人的她,就能控制北家人的举动。于是,她串通冥修族和无涯剑派,假借帝都来信将爹北全仁引出,然后将其暗杀于玄兽山内的无名山头。爹的尸骨我已经找回,这一点证据确凿。”
北承宏说到这里时,依然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但听在北家长老和北承天兄弟的耳朵里,却是分外心寒,他们,已经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只听北承宏继续说道:“在她提供的线索下,冥修族和无涯剑派连手杀死了爹,然后她又假借爹的信,模仿爹的字体,说爹在帝都政变中罹难,将族长位置传于北承天。我当年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