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洪双瑟微愣，眼眸微闭，语气一挑，“离王于泯王的确并无威胁，但是于你，我不得不谨慎行事。你应当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卿寒缓缓低眉，恍然明白，错愕之间只剩苦笑：“于我……原来……从头至尾，你都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刺杀离王，不过只是你用来巩固自己地位的借口……”卿寒微微抬眸，眸中积蓄已久的泪光缓缓落下，“只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洪双瑟抬眸一笑：“不错，夙衣阁阁主心思果然深密。如今你全都知道了，又能如何？”
卿寒声音一颤，飞雪将她的发丝恍然截去，茫茫之中只微闻她淡淡言语：“既然我于你而言，只是棋局中的一颗棋子……那么……从今而后，我夙衣阁，便与你不再联系。”
“是吗？”洪双瑟将卿寒手腕轻轻松开，“你可别忘了，你体内还有我竹啸的天机毒。只要一年之后……”
卿寒一愣，方才想起当日那泓清浅无浊的江南碧螺春。微风拂过，卿寒的发丝于雪中轻轻颤抖，脸颊上泪水温热流划，只轻轻低眉便翻身上马。
“帮主……果然好算计。”
“夙衣阁阁主过奖。”洪双瑟龙须微扬，眉目间笑意凛然，“冷卿寒，你是第一个敢与我竹啸作对的人。”
卿寒回眸：“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身后，目光凛凛。雪光一闪，雨丝顺着卿寒的发丝恍然而下，落在衣襟上的水滴不知是泪是雪。
“阁主……”
“回楼。”
卿寒低眉，眸中泪光与雪光相映，脸颊上冷风拂过，渐显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