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的仪涼,桃花袅袅,落英缤纷,最是美丽得让天下人叫绝。
卿寒当日便去往了琴水楼,一入厢房便召集了夙媚与夙芩,话方至半晌,卿寒只微微侧目便望见一抹黑影自琴水楼下而出,迅疾如风。
夙媚微微启唇:“阁主,是夙逸。”
卿寒抬眸:“我知道。”
“要不要跟着他?”
卿寒回目看向两人,微微低眉思忖道:“若我没猜错,他定是去了离王府。夙芩夙媚,你们随我一道去离王府前守着,切记不可擅自行事。”
夙媚夙芩点眸:“是。”
离王府前,此刻正花雨飘零,远远望去却是凄凉。卿寒立于离王府旁,却是愣愣地看了几晌,方才与夙媚夙芩一道隐入府前草丛,低眉浅吟。
桃花风起,却是平添愁绪。
“阁主。”
夙芩清亮的声音在卿寒耳边回荡,卿寒猛然抬眸,却望见夙逸自离王府中而出,步履却是匆忙,只一刹那便步入城中。
卿寒眉目只恍然一顿,脚下便猛然用力,眼中凌光一闪而过,一袭白衣刹那间如芙蓉盛开,飞快浮向城中。春风扬起,发丝在眉目间微扬。
卿寒望见,夙逸步入城中之后便闪入了一家草药铺,只与掌柜交待寥寥片语便转身而出。卿寒侧身门前,却是等夙逸远离,方才命夙媚入内将掌柜控制,自己则带着夙芩继续跟随夙逸。
十里仪涼,刹那繁华殆尽。
夙逸一路而去,疾步如飞,恍然侧身闪入一家绸缎店。卿寒凤目一扬,正欲跟随,却不料夙逸猛然回眸,与她双目对视。
“阁主,你怎么来了?”
卿寒侧目:“夙逸,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夙逸不语,只一拂袖,一截铁链便自腰间而出,拂断眼前红绸,刹那飞向卿寒眼前。卿寒一惊,猛然从身后取出南惜扇,恰是挡住铁链的凌光。
“阁主,确是对不住。”
夙逸只微一回眸,脚下轻一用力便飞身而前。卿寒抬目,却是收扇,停顿片刻后疾步随去,却是一直跟至西道峡谷之上。
“夙逸,你究竟要如何?”
卿寒执扇而问,目中凌光猛然而现。夙逸回身,却是不语,只转身抽出铁链,与卿寒手中的南惜扇相碰,留下一串凌光飞溅。
“阁主,我本就不是夙衣阁之人,如今既被你发现,也只能分道扬镳了。”
卿寒冷笑,目中寒意却是渐生,并不说话,只恍然飞身启扇,凌光所至之处,石落岩断,激起一片轻尘。
夙逸侧目,也并不犹豫,只是往前一倾,铁链便凌空而来,恰是擦过卿寒的脸颊,斩落发丝数根。凌光恍然一偏,卿寒身体微微一仰,却恰是落至高石之上,远远而视。
夙逸抬眸,尚在犹豫,却见身后一人恍然提剑而来,猛然而上,纤指只轻轻一绕便射出百盏凌光,恰是扫过卿寒的右臂。
“阁主!”
卿寒右臂在一刹猛然一疼,鲜血只一瞬便在白衣上蔓延开来,如同一笔浓彩恍然在白宣上留下点点驳痕,泛出几近凄凉的血光。
卿寒微微抬眸,眼前恍然一阵眩晕,唯有那只闪着金光的金蝶化钗在她眼前轻闪。夙媚与夙芩自山下而来,萧璇只一回眸便飞身而去,手执长剑与两人交锋。
“这里交给我,你去救阁主!”
“好!”
夙媚微微侧身,却是猛然将夙芩送上高石。夙芩微微俯身,未及试探卿寒静脉,一抹凌光便猛然飞来,扫过她的头顶。
“夙逸,你竟然!”
夙芩自高石上而起,只一拂袖便自发丝之间取出几枚金针,刹那之间便飞向夙逸,正中夙逸的百位穴。夙逸不语,身体往后一仰,却是缓缓倒地。
“夙芩,不要管我。”卿寒微微启唇,却是强忍疼痛,“我不会有事,萧璇武功高强,夙媚一人敌不过她。”
夙芩回眸,却见夙媚且战且退,轻尘在脚下微微扬起,碎石随气流凌空飞起。
“阁主……”
“快去。”卿寒抬眸,恍然用尽全力将夙芩推下高石,“不管怎么说我也会些医术,这点小伤不碍事。况且萧璇也不会拿我如何。”
夙芩落至地面,只回眸一眼,一袭蓝衣恍然而前,指间金针如瀑流一般飞向萧璇,却均被萧璇用剑挡回。夙媚见状,却是猛然上前,凌光只恍然一闪,便在萧璇袖口留下一抹血光,随着光晕轻轻闪动。
萧璇执剑回眸,却是挑眉,抬手按住手腕。卿寒坐于高石之上,发丝被春风微微扬起,掂起一片桃花残瓣。
“萧璇,我还是那句话,倘若你敢利用离王殿下,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萧璇不语,只是回眸,拂袖一扬便往山下步去,徒留一抹背影。
“阁主!”
卿寒微微闭眼,凤眉之间却是流连一丝痛苦。只一瞬间,一抹血色便自唇齿之间流出,渐渐滴落到眼前的草木之上,脸颊旋即触到了微凉的黄石之间。
风急桃花也似愁,点点飞红雨。
迷糊之中,卿寒只觉桃花香微微拂来,仿若更添愁绪。三年分别,墨千离竟连一封信也不捎给她,只是任她误会。
彻底醒来的时候已是在琴水楼中,体内的天机毒仿佛已是渐渐深入,心中的疼痛确是鲜血淋漓。蔺天如在她床前,眼眸却是望着远处桃花点点。
“天师?”
“阁主。”蔺天如微微起身一福,“阁主,你可知,你体内的天机毒,已经在逐渐渗透你的内功?一旦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