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寒斜了眼,看出两人目中傲色尽减,似有求意,便将容色一松:“此次初犯,便罚你们四十军杖,若谁再有下次,便是八十军杖!”
清音于城头漫开,红唇一语敲定,众人便知再无回旋之地。那两人抬眼一望,深恐卿寒再改了主意,当即便叩头领了罚去了。
“还有谁不服?”卿寒淡淡一言却似锋芒,起身间便有一列人微动,未有言语也自是明了。卿寒早料到此幕,片刻只淡然回身,冷音似磬:“萧将军,同他们练练。”
残雪未断,萧酌缓步而上,随手扔去了手中三尺长剑。剑鞘细纹勾勒,萧酌定步上前,手起鞘落,七分腕力击处,众兵倒地不起,皆是叫苦不迭。
“郡主,练到何时?”
萧酌出声之时,身旁众兵皆四仰于地,竟无一人起身。卿寒瞑目嘲道:“这样的兵,如何杀敌作战?……练到几时,萧将军自断便好。”
萧酌侧眉附和点眸,回鞘一挑便取剑在手。众兵凝望,三尺寒光于手一扬,便稳断飞雪,落得清露数点,随刃弹至石墙以上。
雪断云散,刃光指天。
雨霁乍停,十里碎红跌落,离王府满府的梨花也就此谢了一地。十四望着雪白铺地,芬芳绕府,不由负手深叹:“这等好风景,卿寒若在,定会将那梨花拾作香茗,府里也该热闹了。”
墨千离隔窗远望,面容冷清,眸底却有藏得极深的水光。十四回头:“五哥在担心卿寒?”
墨千离移开目光,虽不言语,却是默认。梨花风起,烛红剪窗,墨千离背身至案,心中一应,唇边似有不经意一言:“军中事乱,不好应付。”
似不经意,却空落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