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锦带着扬州军登上越郡的河岸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平静如之前。卫锦抬头看着远处山头,心中暗暗吃惊,整整一个千人队,竟然这么快就玩完了?这越人的实力何时到了如此境地……
“成施用,你带两万人马,我们分两路进山!”卫锦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分兵,这样一来,也好互相呼应。
“是,都督,这越人擅长丛林作战,况且我军不明情况,是不是再慎重些?”成施用知道越人在丛林里的样子,那就是蛟龙入海,猛虎归山,进去了,便成了他们的猎物,大山密林对他们来说,就是狩猎场。所以他想暂且先停一停,想想别的办法,或者再侦查一番,然后进攻,毕竟山里什么情况,他们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放眼看去,群山一片,要想打过去,必须越过眼前的这小山头,别无他法,这就是越郡最让老夫头疼的地方,他们占尽了地利,要是有别的办法,老帅当年何至于采取招抚的手段?”卫锦望山而叹,无奈道。要不是这座座青山,他区区越郡,哪里来的胆子谋反?老夫五万大军,举手可灭,只是这大山成了最大的阻碍,而且放在眼前,你还非进不可。
成施用听后,着实感叹不已,沈无岸啊沈无岸,给你一个郡守的位置,高官厚禄你难道还不满足吗?非要拉起山头做大王不可?
“全军进山,你们跟我来!”成施用大喝一声,点了两万人马,调头向山的西侧奔去,卫锦则率三万兵马向东边,准备东西并进,同时进山。
大军如龙蛇蜿蜒,一头扎紧了这茂密丛林之中。
……
山上,越人的眼睛自然看到了扬州军的行动。
“首领,敌军分东西两路进军了!”越人头目跑到沈无岸的面前汇报到。
沈无岸正坐在北山坡烹茶赏景,好不悠闲,他端起香茗,轻轻一闻,心神陶醉,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随即一饮而尽,喝完,意犹未尽,砸吧着嘴,睁开眼,看满山红绿,溪涧清幽。
那头目瞧了瞧沈无岸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羡慕却又十分着急,敌人都来了,还有功夫喝茶……
“来吧来吧,都来吧,咱们越人生在山里,长在山里,这里是我们的天堂,他们来了,就是他们的地狱!去,让各寨的寨主随意而战,放手去打。”沈无岸冷冷一笑,提起小铜壶,又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轻轻摇了起来。
“全部出击吗?咱们三十六寨四万人马,若是此刻全部出动,那可就没了后手……”这小头目颇为担心,一开始就和敌人摊牌,亮出全部实力,恐怕不太妥当。
“对,摊牌!告诉各寨,要全部出动,一个人也不要剩,狠狠打,随便打,记住一点,不要追出山去!”沈无岸点点头,望着眼前的山涧中,涓涓细流,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明白了,首领!”那头目当即飞速的离去,向各寨传令。
那人走后,只剩沈无岸一人,忽的眉头一耷拉,眼神一恍惚,有些低落,抬望眼,漫天云卷云舒,而心事,却只会堆积……想来自己终究命苦,这辈子,也许注定了这就是宿命,从作为一枚棋子接受应天扬招抚开始,结局就已经写好了。岁月匆匆,应天扬也去了,如梦如幻几度春秋,自己有时候都要忘却了自己的故事,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本本分分的郡守,谋福一方。以为这辈子或许就这样过去了,不曾想,该来的总会来!那个人布局这么多年,如今要掀起一片滔天巨浪,狂风骤雨,而自己,便是那开场的一团乌云……
小铜壶中的水已经滚开,北山坡的阳光已变得暖和,沈无岸坐的累了,索性直接躺下了,躺在一片茵茵绿草之上,野花芬芳,沁人心脾。
他有些累了,疲倦的眨了眨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情略有好转。
……
西边,成施用派了一千人的先锋,距离本队几百米,然后在丛林中,十分谨慎的前行。
士兵们热的满头大汗,这密林中湿气太重,走了不多时,许多士兵已经开始重重的喘息。
成施用看了看,参天大树盘根错节,粗枝大叶交相掩映,能投过来的阳光少得可怜,湿气太重,让人有些不堪。又见士兵们全身武装,在这丛林中,实在是有些不便,行动变得迟缓。这不是个好情况,这是危险的信号,他素知越人常常以兽皮裹身,四肢多是裸露在外,全身没有多余的衣物,在这密林中,来去自如,行动迅速。
“全军,提高警惕!”成施用没办法,他总不能让战士们卸甲吧,所以只能低声传话道。
地上的野草沙沙作响,树上的飞禽机敏观望……
出了士兵们的脚步声,四周出奇的平静。成施用不免有些紧张,呼吸变得急促……
忽的只觉头顶一阵风,成施用警觉,急忙抬头看去,只见旁边的一颗大树的枝干上,蹲着一个身影,正恶狠狠盯着他,成施用大惊,不好!怕是越人!
“敌袭!准备!准备!”成施用见士兵们还在一脸神奇的看着枝头那黑影,大惊,这些士兵大多没见过越人,难怪如此,他急忙大喊起来。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猴子,是敌人!!
“盾牌上上前!”
“弓箭手准备!”
“注意四周!小心脚下!”
“迎敌迎敌!”
一时,各队军官的喊声此起彼伏,士兵们在号令声中,迅速的行动着,不多时,大军严阵以